己巳之變,是明清戰爭的一部分,明朝崇禎二年(1629年)十月,女真(後金,滿清)可汗皇太極率兵十餘萬直逼帝都北京,為第一次清兵入塞。崇禎帝令孫承宗、袁崇煥馳援,女真攻至北京城之下,陣斬明將趙率教、滿桂、孫祖壽,大肆劫掠後返回滿洲。事後袁崇煥被崇禎帝凌遲處死,袁麾下之祖大壽等關外兵卒怨生。
| 此條目 需要補充更多來源。 (2018年12月12日) |
此條目介紹的是明朝崇禎年間女真襲擊北京的一場事變。關於正統年間瓦剌俘虜明英宗的同名事變,請見「
土木堡之變」。
崇禎二年(1629年),袁崇煥上奏稱及後金會繞道蒙古進攻明朝[1][2][3][4]。
十月二十日,皇太極大軍抵達薊州鎮長城以北,駐紮在一處蒙古人的城市內。皇太極傳令各軍,只誅殺反抗的明軍,不能誅殺投降的軍民。對於投降歸順後金的軍民,不要分散他們的家庭,不得強占他們的婦女,不得搶奪他們的衣物,不得破壞他們的房屋、廟宇,不得破壞他們的財產,不得砍伐他們的果樹。如果有人違令殺降掠奪,一律鞭打懲罰。另外,切勿隨意食用明朝人的熟食和酒,聽聞明朝人會使用鴆毒。
各隊伍要平衡物資儲備和戰馬餵養,大軍趕路時,對瘦弱馬匹要餵養糧食,對肥壯的馬則以草料飼養。大軍休息時,隊伍可以搜集糧食餵養肥壯馬匹。當收集物資時,必須組成隊伍,不能單獨行動,各級軍官要嚴加看管。[5]
二十四日,皇太極將後金軍分為三路,由台吉阿巴泰、阿濟格率左翼前進,台吉岳托及濟爾哈朗率右翼前進。皇太極率領中路大軍前進。[6]
二十七日,後金軍左翼攻破龍井關。皇太極中路占領洪山口、漢兒莊,大軍入城休息。皇太極下令,入城休息期間,不許騷擾已經投降的平民。同時,皇太極派遣先鋒,抵達遵化城下偵察。 [7]右翼攻陷大安口城。各路後金軍一路上擊敗多次明軍隊伍。[8][9]
二十八日,右翼後金軍抵達薊州城外的石門驛站,於郊野紮營,並在郊野擊敗一隊明軍,當天石門驛站投降歸順後金軍。[10]
當時薊鎮「塞垣頹落,軍伍廢弛」,後金軍沒有遇到任何強有力的抵抗,順利突破長城。
九月,袁崇煥集結一支機動隊伍,由謝尚政帶隊駐守遵化城,希望加強防備。但是薊州鎮的巡撫王元雅,拒絕遼軍入城,於是這支機動隊伍返回山海關。[11]
十月二十八日,長城的烽火台升起濃煙,火炮聲響發出警告,絡繹不絕。[12]
此時長城關卡的明軍傳出消息,進攻者可能為蒙古部落。[13]崇禎皇帝得知消息,傳令要求薊遼總督劉策必須在長城一帶堵截後金軍隊。[14]
當天,山海關的總兵趙率教,集結兵馬與各將領出發前往長城戰場。
三十日,趙率教帶隊急行軍,三晝夜趕路三百五十里,抵達三屯營並要入城駐守。而三屯營拒絕遼軍入城,於是趙率教帶隊前往遵化城。[15]
當天,皇太極中路軍從洪山口出發,直到遵化城五里之外,寫信勸降巡撫王元雅。中路各隊伍集結在遵化城外紮營。[16][17]
十一月初一,右翼後金軍匯合皇太極於遵化城外。[18]
當天,後金軍左翼偵察兵四面巡邏,發現有明軍趙率教帶隊四千精兵,於是左翼進攻明軍。明軍趙率教且戰且退至遵化城下,又遇到軍皇太極大軍,兩路後金軍匯合夾擊,於是爆發大戰。當天的火炮震聲隆隆,傳至山海關都能聽見。結果明軍慘敗,趙率教陣亡,部分士兵投降歸順了後金軍。[19][20]
皇太極匯合各路大軍,開始布置圍攻遵化城。
正黃旗的額駙納穆泰,率領本旗攻擊城北的西方。鑲黃旗的額駙達爾哈,率領本旗攻擊城北的東方。正紅旗的額駙和碩圖,率領本旗攻擊城西的北方。鑲紅旗的雍舜,率領本旗攻擊城西的南方。鑲藍旗的額駙顧三台,率領本旗攻擊城南的西方。正藍旗攻擊城南的東方。鑲白旗的圖爾格,率領本旗攻擊城東的南方。正白旗的喀克篤禮,率領本旗攻擊城東的北方。[21]
八旗軍各自休整隊伍,製造雲梯盾牌道具。
初三,皇太極巡視遵化城牆,認為很堅固,尤如袁崇煥的寧遠城一樣。八旗軍於城外列陣,一齊豎起雲梯,吶喊着前進攻城。
遵化城牆高三丈五,而大多數隊伍雲梯的長度只有三丈,不足以達到城牆的高度。然而,喀克都里隊伍的一座雲梯足夠高,伊拜牛錄部下的,薩木哈圖,率先登城。各隊伍緊跟着盡數攀登,早晨一戰就攻陷遵化城。八旗軍入城屠殺洗劫。同時一些人投降歸順八旗軍,則存活了。薊州鎮巡撫王元雅,兵敗自殺。
皇太極傳令曰:數年來,八旗軍都不善於攻打袁崇煥的寧遠城。然而這次卻打下了遵化城,而且遵化城牆更堅固過於寧遠城,要獎賞攻城的勇士。[22][23]
初八日,皇太極召集眾人,犒賞勇士。
喀克都里,製造雲梯優秀,且督戰士兵攀登。皇太極親自敬酒,升職三等總兵官,賞財寶牲畜。
伊拜牛錄下,薩木哈圖,第一人登上城牆,皇太極親自敬酒,升職三等總兵官,賞財寶牲畜,賜號巴圖魯,以後家族所犯小罪一律赦免。伊拜牛錄下,胡希布,第二登城。赫臣牛錄下多禮善,第三登城。伊拜牛錄下,毛巴里,第四登城,全都賞財寶牲畜。[24]
有軍官在攻城期間陣亡,阿海、 音達䕶齊。皇太極賞賜他們的家庭可以世襲軍官職位。[25] [26]攻城期間有兩名士兵退縮,於是皇太極逮捕他們,於軍中斬首示眾。[27]
十一日,皇太極命參將英古爾岱、游擊李思忠、范文程統領軍官八員,士兵八百,留守遵化城。皇太極率大軍自遵化出發,至郊野駐營。有一蒙古兵殺掠降民,皇太極下令逮捕,並親自用鳴鏑箭射擊這蒙古兵。[28]
十月間,袁崇煥正在遼東錦州城駐紮,收集動物皮肉和訓練軍隊。[29]
二十九日,袁崇煥得知情報,連日奔往山海關調度指揮。
十一月初一,袁崇煥巡視山海關城內民間官府,一切正常。 [30]同時派出書信,令各地隊伍挑選精銳士兵到山海關集結。[31] 當時遼軍分散於各個城市堡壘,就地駐守補給,平均每處數千士兵。[32]
部分隊伍當天抵達山海關,於是袁崇煥吩咐他們前往尋找趙率教,若找到趙率教則匯合優勢兵力作戰。如果沒找到,就等待遼軍大隊再匯合。[33]
初二,來自寧遠錦州各地的一批遼軍抵達山海關。到初三,祖大壽親自率領大批兵馬,自錦州抵達山海關。[34][35]
此時,遼軍已經有大量精兵隊伍在勤王。
第一批,有趙率教,劉恩方,裕侖,侯體乾,陳維翰,杜弘芳,李居正,趙率倫,趙鳳鳴等隊伍。
第二批,有張弘謨,張存仁,曹文詔,丁永綬,張外嘉,竇濬,朱梅,鄭一麟,王承胤,劉應國,周佑,及劉應邦下中軍,王進忠,鍾宇下,李應元,何可綱,靳國臣,趙國臣,趙國志,孫遼,羅景榮,陳繼,劉撫民,祖大壽,祖可法,祖澤潤,祖澤洪等隊伍。
第三批,有關外騎兵坐營中軍,都司吳襄,參將祖大樂,劉天祿,游擊韓大勛,祖可法下中軍,李一松,孟道下中軍,陳邦選,費惟正中軍,李甫明,孫繼武下千搃,吳三桂,步兵營參游都,楊春,鄒宗武,謝尚政,龔彰,滿庫,丁國用,蔡佑,劉鎮華等隊伍。[36]
初四,袁崇煥親自督軍,和祖大壽、何可綱一起,統帥大軍入關。二萬多步騎兵一路勤王趕路,天空已經開始下雪。[37]
袁崇煥出發之後,山海關依然在不斷集結調動兵馬。[38]
初五日,遼軍行至撫寧縣。撫寧城文官在號召軍民防守,袁崇煥支援火器火炮給他們。
初六日,遼軍抵達永平府城。此時北京的崇禎皇帝傳令,袁崇煥可以指揮各路勤王兵馬。 [39]初六夜晚,袁崇煥急行軍至灤州城外榛子鎮,收到這個授權命令。[40]
初七日,遼軍至遷安城外沙河驛站,偵察兵得知三屯營明軍已經崩潰逃跑了。
崇禎皇帝得知袁崇煥入關勤王,於是傳令曰:卿本職在山海關,心憂薊州鎮而派兵協助防守,一有警報就立刻入關勤王,忠誠和謀略都體現了。卿可以相機進止便宜行事,只要打仗立功,就會有犒賞。[41]
初九日,袁崇煥遼軍到達玉田城,發現大部分民眾都逃散,十之八九。袁崇煥對當地官員說,「知縣是守衛土地的官員,守住才能生存,喪失就會滅亡。官員竟然紛紛先逃走,導致百姓驚慌失措,民居廬舍被燒毀,豈有此理!像豐潤知縣盡力守城,讓百姓安心,才是盡職盡責。玉田城官員都應該斬首,但玉田城不歸遼東督師管轄,所以只會將此事報告給薊遼總督劉策。」次日,袁崇煥遼軍從玉田城出發,繼續前進。有一批偵察兵在遵化城附近活動,收攏一些逃民,並獲得情報三屯營是軍官叛亂了,總兵朱國彥自殺,當地軍民盡行跑散。[42]
袁崇煥為確保山海關一帶到薊州城的驛站道路,以聯血脈,於是布置遼軍駐守各地城市。以參將楊春領步兵三千,和游擊鍾宇隊伍駐守永平城。游擊滿庫領步兵二千,駐守遷安城。參將鄒宗武領步兵二千,駐守豐潤城。游擊蔡裕及龔彰兵三千,駐守玉田城。游擊劉鎮華領步兵二千,駐守建昌城。以朱梅,鎮守山海關 。[43][44]
崇禎皇帝得知遵化淪陷,於是下聖旨,要求袁崇煥在薊州城附近決戰,必須堵截後金軍隊。[45]
當袁崇煥巡視薊州城,發現民眾疏於備戰,並沒準備大軍活動的物資。若強行匯集大軍,各隊伍可能會喧囂並掠奪民間,各隊伍若產生矛盾摩擦,明軍還沒開戰就先崩潰了。[46]
袁崇煥又視察各路勤王軍,既沒進行充分的訓練,武器也不堅利,只是仰仗人數,物資消耗巨大,魚龍混雜,各隊伍都不可能齊心協力合作,混在一起會先摩擦內鬥。若是分開駐守反而不容易摩擦矛盾。[47]
當時在薊州城內隊伍複雜。有昌平鎮尤世威,五千士兵。保定鎮曹鳴雷,三千士兵。宣府鎮侯世祿,數千士兵。薊遼總督劉策隊伍,遼東督師袁崇煥隊伍一萬餘士兵。[48]
而薊州城極限是駐守補給一萬士兵,例如馬世龍駐守薊州城期間,長期城內也不過一萬士兵。[49]
袁崇煥遣散援軍,昌平鎮尤世威隊伍回昌平,宣鎮侯世祿隊伍駐守三河,保定鎮曹鳴雷隊伍三千士兵駐守薊州城內,分散駐守補給。[50]
崇禎皇帝擔心密雲地區防務,於是傳令劉策隊伍也離開薊州,返回密雲駐地。[51][52]
當時,後金軍先鋒已到薊州城外,偵察情報。[53]
十二日,明軍各處潰兵聚集在薊州城。遼軍派出偵察兵在郊野巡邏,以五十名偵察兵為一隊,發現石門驛站已經歸順後金軍。巡邏至馬伸橋時,遇到後金軍一隊兵馬,雙方爆發戰鬥。後金軍的將領,石廷柱,戰敗受傷。雙方傷亡大約各數十。[54]袁崇煥得知戰況,立刻獎勵戰鬥的勇士隊伍,犒賞白銀二百兩。這隊勇士為祖大壽之子祖澤潤的親兵。[55][56]
馬伸橋在城外二十里,袁崇煥得知後金軍大隊即將到達,與諸將領在城東樓上嚴密防守。[57]
崇禎皇帝急於看到勝利,下聖旨催促袁崇煥,曰:卿本職負責遼東,關內的防守失敗是他人的責任。但既然卿已經統領兵力前來,務必取得完全勝利。[58]
十三日,清晨,後金軍過石門驛站。袁崇煥下令馬步兵全部出城,建立軍營。突然出現約兩百名後金軍騎兵,停留在軍營的外邊。袁崇煥觀測四周,發現後金軍大隊都隱藏而不見蹤跡,於是下令炮擊,後金軍騎兵快速退走。袁崇煥下令遼軍一整天都堅守營地。後金軍紮營於東南一帶,位於茂密的林木和崎嶇的山谷。於是後金軍在夜晚行動,以黑暗天色作掩護,在薊州城之外五里行軍並紮營。[59][60][61]
十四日,遼軍派出偵察兵,得知後金軍已經轉移,正在城外五里的西南一帶,於是袁崇煥也率遼軍至薊州城西南一帶紮營。[62][63]
當時後金軍抵達通州城外運河,一方面在運河設下營寨,一方面則以威勢震撼京師,吸引袁崇煥進行決戰。袁崇煥為了避開沿途後金軍的埋伏截擊,於是繞路至通州城以南的渡口。[64]
十一月十五日,皇太極下令派遣三千士兵作先鋒部隊前往通州,觀察渡口的情況,同時還負責捕捉明軍偵察兵。皇太極則率大軍自三河縣出發。當天先鋒捕獲了一名漢人,並將其帶到了皇太極面前。皇太極詢問這名漢人有關明朝軍隊的消息。該漢人向皇太極報告說:大同、宣府兩個邊鎮總兵的軍隊都駐紮在順義縣城。皇太極派遣了台吉阿巴泰和台吉岳托,率領二旗滿洲軍和蒙古僕從軍前往攻擊該地區。[65]
明朝方面的滿桂大同鎮軍隊、侯世祿宣府軍隊在順義戰敗,撤退到北京。侯世祿在順義大戰中受重傷,左臂受傷嚴重,但他勉力支撐着在十八日回到了北京。[66][67]
後金軍隊勝利追擊。由於明軍撤退得很遠很快,所以後金軍斬殺的敵人不算太多。戰後結算,後金軍獲得了一千多匹馬和一百多隻駱駝作為戰利品。此外,順義縣城的知縣率領當地群眾投降後金。[68]
侯世祿的宣府鎮軍隊在撤退途中崩潰,而潰兵一路劫掠民間的村莊。[69]鄉民都在籠統地傳報:「援兵在搶劫剽掠!」卻有鄉民錯誤地將「援」誤解成「袁」,說:「搶劫剽掠都是袁崇煥的軍隊!」[70]潰兵一直劫掠到北京城郊。[71]
十六日,袁崇煥於河西務渡口紮營。有一兵擅自取走民家的餅,袁崇煥立即對其斬殺示眾。
袁崇煥與遼軍將領舉行會議,有將領認為運河渡口物資豐富,可以供應大軍,先在通州集結隊伍,再相機行事。而袁崇煥則表態,如果八旗軍繼續繞路,最終逼近都城,那都城將面臨從未遇到過的民心動盪,而這種動盪又難預料。只有遼軍先到達城下,背靠都城,穩定各方,才能控制局面。最終各將領決定前往京師。
遼軍有六名偵察兵在前方探路,遇到一群明軍逃兵搶劫鄉村,於是遼軍偵察兵要驅逐逃兵,而逃兵拿兵器開打,傷了遼軍五名偵察兵,有一名偵察兵報告給袁崇煥。遼軍立刻派兵追捕逃兵,擒獲六人逃兵。
十七日夜晚,袁崇煥率軍抵達北京城左安門下,於城外韋公寺廟紮營。嚴令士兵不准騷擾民間,不准破壞民間財物。袁崇煥在韋公寺廟前審判斬殺六名逃兵。[72]
當時袁崇煥隊伍屬於急行軍,第一批隊伍只有九千騎兵抵達城下,步兵隊伍則要分批次前進,隨地紮營休整,抵達都城匯合袁崇煥。[73][74]袁崇煥隊伍因為急行軍,士兵和戰馬都很疲憊,袁崇煥請求入城休息,但崇禎皇帝拒絕遼軍入城。[75]
十九日,遼軍偵察兵發現,後金軍已經抵達城外郊野的高密店。[76]
詳情參見條目:「德勝門之戰」「廣渠門之戰」「左安門之戰」
袁崇煥急行軍三百餘里,比清軍早到二天,九千騎兵先抵達北京城下,步兵不能兼進[77],崇禎立即召見,大加慰勞,賜御膳和貂裘,袁崇煥請求讓疲憊的士兵入城休整,卻沒被批准,只好駐軍北京廣渠門外[78]。兩日後(11月20日)清晨兩軍在廣渠門外大戰,祖大壽陣於南側,王承允陣於西南側,袁崇煥陣於西側,以戰術優勢一戰將後金左翼大軍擊潰。滿桂則慘敗於德勝門。
十一月二十日,皇太極率大軍設立營地在北京城北,分為兩翼。偵察兵報告皇太極,明軍正集結在德勝門等地。皇太極率領右翼的軍隊前進。另外得到報告稱東南邊也有明軍袁崇煥部隊集結,皇太極於是派遣左翼軍隊前去攻擊。[79][80]
皇太極先派兵偵察德勝門明軍,確認是大同總兵官滿桂和宣府總兵官侯世祿的軍隊。皇太極傳令,讓炮手先靠近射擊,引誘明軍火炮反擊,等待明軍的炮火停止,在填裝彈藥的空隙,後金軍大隊趁機進攻。然後,大軍按照皇太極給出的方略,兩路軍隊進攻。
皇太極親率大貝勒代善和貝勒濟爾哈朗、岳託、杜度、薩哈廉等,統領滿洲右翼四旗,以及右翼蒙古兵,排兵布陣。
於是後金軍先發炮轟擊。明軍槍炮反擊至暫時停火。
後金軍發動進攻,蒙古兵及正紅旗護軍從西面突擊,正黃旗護軍從旁衝殺。[81]
明軍崩潰。城上明軍火炮射擊,但射程短,打不中後金軍,只能打中明軍滿桂,炮擊導致滿桂隊伍很多人死傷。[82]
後金軍進攻驅趕明軍到狹窄的地方,並消滅了大量明軍。有些明軍逃離戰場,皇太極又派遣親兵追擊斬殺了大量明軍潰兵。[83]
根據兵部記錄,宣府鎮大同鎮前後合計派發了一萬六千名士兵,勤王北京。[84]
開戰前抵達城門下的宣府大同軍隊,合計士兵一萬以上。但是都戰敗崩潰,或死或逃跑了。[85]滿桂的大同鎮軍隊傷亡很多,戰後滿桂身邊還有大約一二百名士兵, 躲藏在了城外一處關羽廟裡面。皇帝派人收拾戰場上遺留的兵器,並讓滿桂進入北京城內。 [86]侯世祿的宣府軍隊則大多逃跑了,而潰兵又掠奪禍亂民間。[87]
此戰德勝門潰敗的逃兵掠奪民間時,皆偽稱自己是袁兵,即袁崇煥遼軍。[88]
戰役期間,城牆上的京營則用大炮射擊,但城上放的炮彈誤傷了滿桂兵,導致滿桂部隊遭受了重大傷亡。都察院的官員張道澤對京營總管的李邦華提起了彈劾,言官們也紛紛上書表達意見,最終李邦華被免職,被安排了退休。[89]
當天,袁崇煥、祖大壽率騎兵在廣渠門外,有九千騎兵,以及一些步兵隊伍。袁崇煥傳令,令祖大壽在右翼埋伏於南面森林,王承胤在左翼北面,袁崇煥親自帶中路軍,遼軍結成「品」字形陣,闕東面以待。
後金軍發動攻擊,莽古爾泰先派出第一批先鋒,攻擊袁崇煥中路軍,爆發激烈戰鬥。隨即後金軍大隊開始攻擊,由將領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豪格帶隊進攻。
豪格先攻擊遼軍左翼,而左翼南下匯合中路軍,形成大陣。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帶隊從中路進攻遼軍大陣。
此時後金軍大批隊伍擁擠在遼軍大陣正面東方,則遼軍左翼北方只有豪格隊伍。
袁崇煥率領將士,英勇抵禦,奮力鏖戰。袁崇煥被箭矢射中,但因身穿重甲沒被射穿。後金軍有精銳隊伍突襲到袁崇煥旗幟大纛前。而遼軍將領袁升高,帶隊擊敗後金軍精銳隊伍,成功保護袁崇煥旗幟大纛。
有些後金軍隊伍見到戰況慘烈,開始退縮。[90]
戰至最熾熱階段,遼軍右翼祖大壽,從南面森林突出襲擊正面後金軍,目標要與遼軍大陣一起夾擊後金軍隊伍。
後金軍將領莽古爾泰、多鐸,帶隊壓陣後方,見此情形立刻派第一批隊伍截擊祖大壽右翼,但是右翼擊退後金軍這批攔截隊伍,並成功匯合遼軍大陣,前後夾擊正面的後金軍大隊伍。
莽古爾泰此時集結全部壓陣隊伍,繼續突擊右翼祖大壽,並接應後金軍大隊伍撤退。[91]期間遼軍左翼的豪格隊伍沒得到接應,於是遼軍包圍絞殺豪格隊伍,豪格苦戰許久,後金軍才派隊伍到左翼接應豪格撤退。[92]
後金軍且戰且退,遼軍追殺發起多次衝擊,一直追殺到運河邊。[93]戰鬥從中午打到下午,遼軍傷亡大約數百,在夜晚打掃戰場完畢才返回營地。[94]祖大壽和袁崇煥的盔甲,都被箭矢射中,有輕傷。[95]
戰鬥當天早晨,袁崇煥察覺士兵和戰馬都疲勞饑渴,已經連續三天了,於是派遣親信旗鼓官傳遞奏疏,請求城內速發糧草給遼軍。[96][97]戰鬥結束後,遼軍終於收到了一批糧食,有酒肉麥餅。袁崇煥將食物分發士兵,並拿着食物撫慰傷員。[98]此時傷兵都在城外營地,餐霜宿露,無法入城休息。[99]
依據後金記載,八旗軍傷亡頗多:圖魯什,與護軍同攻,鑲黃旗護軍二人陣亡,攜其屍歸。 伊爾登,被射傷七處,重傷二處。色勒,鎖骨被射斷。 哈寧阿,手被砍一處,箭傷一處,盔傷四處,甲袖刀傷二處,馬刀傷二處。 鄂羅色臣,手傷一處,馬傷一處。烏賴,進擊負傷。 布顏圖,率先進擊,手被錘擊。[100][101]
此戰後金軍的蒙古僕從軍潰敗。[102]一名蒙古人將領,索諾木,陣亡了。[103]
皇太極處罰一批八旗軍官,包括康古禮、章京郎球、韓岱等將領的退縮行為,剝奪職務並罰款贖罪,並對一個總兵官剝奪牛錄人口給其弟。 對於蒙古僕從軍則嚴重懲罰,要求必須繳納大量財寶贖罪。皇太極又下令,犒賞迎戰有功的將領。有罪將領的罰款財寶一半,分給有功的將領士兵。[104]
隨後在十一月二十七日,面對皇太極的八旗軍大隊,袁崇煥以炮擊取得左安門之捷。
十一月下旬,皇太極駐紮於北京城外。當時袁崇煥、祖大壽營於城東南隅,豎立柵木安營紮寨。皇太極得知情報,於是下令八旗軍列陣,逼之而營,尋找機會攻擊袁崇煥遼軍。[105]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太極派遣先鋒隊伍,試探左安門陣地。 袁崇煥的遼軍炮擊退之。遼將於永綬,鄭一麟營,炮藥失火,兵立火中不敢退。袁崇煥當即給賞,每人二十兩白銀。[106]根據八旗軍記載,有正黃旗軍官,台弼善,當場陣亡。因為正黃旗是皇太極親兵部隊,左安門之戰是明確記載皇太極參與,所以這名軍官的陣亡戰鬥是指左安門之戰。[107]
雙方短暫接觸後,鑑於袁崇煥駐軍固守,而且營壘太堅固了,不容易打。同時皇太極希望避免傷亡,保存實力,所以放棄了強攻。[108]
二十九日,袁崇煥於南海子襲營,後金軍轉移撤離北京,遂解京城之圍。同時袁崇煥聯絡更多遼軍步兵匯合,積蓄力量。[109]
當時的南海子,即南苑,為皇家貴族勛戚的園林莊園,後金軍在此收集到豐富馬匹物資,於是皇太極給各隊伍分配馬匹物資, 並確保每一個人都能騎馬。[110][111]
北京的勛戚大臣等人對袁崇煥極度不滿,紛紛向朝廷告狀:「袁崇煥名為入援,卻聽任後金軍劫掠焚燒民舍,不敢前去阻攔,城外的外戚勛臣的莊園土地,例如南海子被後金軍蹂躪殆盡。」甚至有許多流言蜚語,污衊袁崇煥勾結八旗軍皇太極。[112][113]
皇太極對袁崇煥不能戰勝,便施用「反間計」,陷害袁崇煥,散播傳言袁崇煥勾結八旗軍。[114]
十二月初一,後金軍開始撤離南海子,到其它地方搜集物資,且獵且行。[115]
遼軍偵察兵發現後金軍移動,袁崇煥集結隊伍,讓副將張弘謨帶隊追蹤。遼軍全副武裝正準備移動,忽然接到了崇禎皇帝的召喚,於是袁崇煥和祖大壽穿戴軍裝,入城面見皇帝。[116]
崇禎皇帝命令錦衣衛出動,逮捕袁崇煥下詔獄。[117]
祖大壽於夜晚返回軍營,通報此事,將士放聲大哭,嚎啕哭泣整個晚上。遼軍的旗鼓官當場帶隊離開都城,返回山海關。[118]
初四凌晨,城外六七里的遼軍營地譁變。
士兵們口口聲聲說已經支援京師連日大捷,希望能得到豐厚的賞賜。打了勝仗卻不敢說功勞,半個月在城外壕溝露宿卻不敢說辛苦。但城上的人卻聲稱遼將和遼人都是奸細,故意用磚頭打死三名遼兵,有謝友才、李朝江和沈京玉有三人,並沒人出來阻止這個行為。城內跑出士兵,將遼兵砍死六名,有劉成田、汝洪、劉友貴、孫得復、張士功和張友明有六人,但遼軍士兵們不敢還手。彰義門的守兵,將遼軍的偵察兵抓住,都當作奸細殺了。左安門也抓了遼軍偵察兵,索要四十六兩白銀才放人。[119]
遼軍士兵們說這都是因為督師袁崇煥被逮捕了,於是又放聲大哭。連日大戰,卻將督師拿問,有功者沒得到晉升和獎賞,陣亡者暴露野外卻沒棺材安葬,受傷者在冰地上呻吟,立功勞有什麼用!士兵們感到冤屈和氣憤,但不敢反抗。士兵們表示,既然都城認為遼人是奸細,現在就讓都城的人自己去打後金軍吧!於是遼軍士兵們簇擁着祖大壽,一起返回山海關。[120]
當時袁崇煥在都城集結遼軍大約士兵二萬人,戰馬一萬一千,盡數同祖大壽離開都城。[121]同時有一批遼軍步兵,自山海關出發到通州城外,本要匯合袁崇煥,得知情況後跟祖大壽一起跑回山海關。[122]
先前清軍在北京郊外大舉劫掠,袁崇煥兵少不能制,固守營寨,等待主力援軍。城外戚畹中貴園亭莊舍慘遭蹂躪,引起戚畹權貴的極度不滿,向朝廷告狀。清軍早先在得知袁崇煥入援後,散布流言:「袁督師約我來。」於是京城內議論紛紛,謠言日熾。明季北略載:「都中又喧言崇煥導虜入犯,上甚切齒。先是,虜出獵,擄我多人。中有二璫,上命偵崇煥者,亦被擄。虜視之,知為璫也,乃設一記,佯為袁遺書約犯邊,答云:「知道了,多謝袁爺。」又佯驚云:「乃為璫聞,縛璫亟斬之!」又故遺一奴私放璫歸。璫歸,上其事。〖批云:此用武穆反間之計〗。上再召崇煥入,即下詔獄。此言周延儒親語余者,延儒久與虜比,虜每輸情,故知其言不誣。」十二月初一,崇禎因中反間計,將袁崇煥下獄。袁崇煥部下聞訊,頓時大憤,全軍望城痛哭,三日後,關寧軍東潰,情勢再度逆轉。不久皇太極復至京城安定門,崇禎令大將滿桂出戰,滿桂以兵少婉拒,崇禎不准,於是滿桂含淚而出,與清兵在安定門大戰。此一戰場由皇太極親自上陣,明軍節節敗退,大將滿桂、孫祖壽戰死。清軍得知關寧軍潰走後大喜,開始寫信招降一時激憤不已的袁崇煥部下,但得到袁崇煥手書的關寧軍並無投降之意,只有用戰功救出自己主帥之意,最後,祖大壽斬殺了皇太極的招降使者。
詳情參見條目:「永定門之戰」
十二月初一日,[123]祖大壽聞訊袁崇煥下獄,頓時大憤,率大軍疾歸山海關,情勢再度逆轉。
崇禎皇帝任命滿桂為武經略,催促出戰。於是滿桂率領四萬明軍在十二月中旬出征,發生永定門之戰。[124]
此一戰場由皇太極親自上陣,明軍節節敗退,大將滿桂、孫祖壽戰死。四萬明兵,全軍覆沒,陣亡屍體三萬餘。[125]時兵部尚書王洽「應變非所長。驟逢大故,以時艱見絀。遵化陷,再日始得報。帝怒其偵探不明」,遂下獄,隔年四月,病死獄中。
崇禎二年十二月中旬,崇禎皇帝命令薊遼總督劉策,率薊州明軍反攻遵化。根據戶部記載,劉策薊州軍這一次出戰的開拔費大約白銀五萬兩。[126]
在戰役初期。劉策薊州軍收復了一些關卡。並抓獲了一些明軍叛徒。[127]
據清軍記載,劉策於崇禎二年十二月下旬,曾經率領薊州明軍圍攻遵化。第一天明軍圍城,八旗軍出戰,明軍失利。第二天明軍再次圍城,八旗軍再次出戰,明軍又失利,劉策明軍於夜晚撤離遵化。第三天凌晨,八旗軍追殺薊州明軍,大約追殺了明軍騎兵百餘人,步兵一千餘人。八旗軍將重點的要塞關卡又占據了。[128]
此戰明軍失利,崇禎皇帝逮捕了薊遼總督劉策並處死。[129]
十二月中旬,孫承宗在山海關先後發一萬七千士兵,向西匯合馬世龍支援北京。[130] 至十二月下旬,有一批步兵抵達薊州。帶隊的步兵將領為高勛、俞沖霄,於廿七日在薊州城南五里橋,猝然遭遇八旗軍並進行了一場戰鬥。[131]
根據八旗軍紀錄,在那一天,皇太極與大貝勒代善、莽古爾泰、貝勒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多鐸、杜度一同率領護軍和五百火器兵前往薊州,以查看情況。山海關的五千步兵也前來支援薊州,距離城池約兩里遠,與八旗軍隊相遇。明軍兵未能進入城內,遂紮營,並布置好車盾、槍炮等陣勢。
諸位貝勒親自率軍沖入,將明軍擊敗了。當時皇太極命代善指揮左翼的四旗護軍攻擊明軍的東面,皇太極親自指揮右翼的正黃旗和紅旗護軍攻擊西面。但是,紅旗和鑲紅旗的護軍退縮,規避了進攻應對的敵壘,額駙楊古利率領御前內大臣侍衛以及正黃旗的護軍,攻入了明軍退避的地方,將其擊敗。皇太極下令將兩面紅旗所規避的官員的贖罪之物全部交給楊古利,讓他根據功績分賞給參與進攻的將士們。[132]
在這次戰鬥中,杜度受了腳傷,阿濟格所乘的馬被擊斃,也損失了一些軍官和士兵。例如祝邦成,[133]覺羅阿賴,[134] 覺羅喇達,[135]額爾機根,[136]拉泰,烏兒坤,桑石。[137][138]
明總兵馬世龍受命指揮各路援兵,保衛京師。於是馬世龍率領軍隊進入薊州城,匯合當地殘兵敗將,堅守薊州城市。[139]
孫承宗下令劉興祚帶隊遼軍進入永平城防守,但是永平城文官表示糧草不足,拒絕劉興祚遼軍入城。
於是劉興祚只好在郊外相機作戰,匯合了附近城市的一些士兵,集結於永平城郊外,總計兩千餘人。然後策劃了一次偷襲營地,劉興祚安排王維城負責南方,永平城隊伍程應琦負責北方,自己則率領800名精銳騎兵占據中路,並派馬光遠率領步兵槍炮手伏擊敵人。隨後,他們在十二月二十九號的晚上行軍,趁暗夜掩護,偷襲後金軍的營地。由於劉興祚使用後金軍的語言和旗幟,讓後金軍無法分辨,加上各方明軍奮勇追擊,成功斬殺了許多敵人。後金軍逃跑並放棄了所掠奪的婦女和輜重物資。戰鬥結束後,各明軍隊伍回歸原本城市。[140]
劉興祚在山海關的西側連續作戰,向孫承宗報告,前後殺敵五百,並截回了許多人和牲畜。孫承宗很高興,同時下達命令,劉興祚要謹慎行事,不能因為勝利而輕率進攻。[141]
皇太極率大軍從灤河出發,抵達永平城郊外紮營。當晚,後金偵察兵捕獲了一個人,帶給皇太極。這個人稱,劉興祚已經從山海關抵達永平,帶領着數百名士兵。得知後金大軍在永平附近,劉興祚帶隊前往太平寨。遇到了後金的蒙古兵和掠奪的俘虜,劉興祚發動襲擊,斬殺了五十名後金軍蒙古兵,帶着二十顆人頭前往永平城中,向文官鄭國昌請功。而俘虜則自稱是永平城營兵,配合劉興祚作戰。之後,皇太極召集了貝勒和大臣們,表示希望能俘獲劉興祚,這價值大於永平城。因為劉興祚背叛了後金,辜負了皇太極的特殊恩養,並使用詭計逃脫後金,上天會懲罰他。於是皇太極派遣阿巴泰和濟爾哈朗,率八名武將,各士兵五百,星夜前往抓捕劉興祚。[142]
黎明,貝勒阿巴泰、濟爾哈朗帶隊後金軍精銳騎兵,追上了劉興祚和劉興賢等人的隊伍。阿巴泰帶隊在前方堵路,濟爾哈朗則在後面夾擊。
當時劉興祚率領八百騎兵,行軍至兩灰口,猝然應戰。由於馱馬跑了,而甲冑在馱馬上,劉興祚未能及時穿上甲冑,但他仍以箭衣抵擋敵人的進攻,從清晨一直戰鬥到下午,被射中而死。[143]
後金軍隊在戰鬥中殺死了劉興祚,並擊敗了其麾下部隊,俘獲了劉興祚的弟弟劉興賢。劉興祚的身體被剝光衣服且裸體丟棄,但他的故交,巴克什庫爾纏,則找到了他的屍體,用衣物將其殮葬,並用草蓆包裹屍體。皇太極表示劉興祚背叛了後金的信任,逃亡而被擊殺,希望拿他的屍體示眾。於是,劉興祚被碎屍示眾。[144]
在後金軍的大營之內,眾目睽睽之下,劉興祚的屍體被剖開胸腔,撕裂腸腑,以發泄皇太極和眾多貝勒的怨憤。這場戰鬥中,劉興祚率領八百騎兵對抗了大量後金軍,進行了激烈的戰鬥和殺戮。劉興祚最終以捐軀殉國的方式,實現了回歸明朝的初衷。
劉興祚的營地里有士兵逃往山海關,告訴孫承宗,劉興祚陣亡了,中了兩箭和兩刀,屍體被帶往八旗軍大營。劉家侄子收攏殘兵敗將,撤退往山海關。[145]孫承宗問詳細經歷,得知是後金軍先抓獲了永平城士兵,並問及劉興祚的所在,後金軍派出四千名精銳騎兵追擊並圍攻。劉興祚射箭反擊,以身殉國。孫承宗對此十分感慨,深感其忠勇之德。 劉家的劉興基重整本家隊伍,繼續戰鬥。[146]
崇禎三年正月後,皇太極率八旗軍在山海關和北京之間,攻陷了關內許多城市,包括三座大城市,永平、遷安、灤州。[147]
正月初,後金大軍抵達永平城下,沿河伐樹製造雲梯。[141]
皇太極準備趁夜偷襲永平城。命令阿山葉臣挑選二十四名勇士,組成突擊隊進行夜間偷襲。臨行前皇太極吩咐攻城事宜,要求在攀登雲梯時先讓四人上去,然後每旁邊再站兩人,接着讓另外四人快速上去,再次讓十六人依次上去。最後,阿山葉臣親自登上攻城梯。然後又命令八旗軍,每個旗各派遣官員率領一千士兵前去協助攻城。[148]
凌晨時分,八旗軍排列雲梯和盾牌,開始攻城。雙方在黑夜中爆發戰鬥,守城明軍用槍炮射擊,很快城上發生了火藥爆炸,導致城北的明軍大量受傷。接着,八旗軍乘勢登城。黎明時,皇太極下令屠戮抵抗的明軍,投降的俘虜不得妄殺。隨後,八旗軍占據在城牆上,環立等待天明。城內文武官員有一些自殺了,有一些逃跑了,還有一些人投降。天光大亮時,皇太極下令讓巴克什達海、愛巴禮、寧完我、索尼、白格、喀木圖、穆成格、高鴻中、麻登雲等傳達命令,手執黃旗在城牆上宣布,要求城內官民都剃髮。又派遣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和一些文臣達海等前去傳達命令,不要殺害城中的官員,強調城內官民必須剃髮。兩個貝勒進入城內的倉庫檢查,停留在公署,並接見歸順的各官員。[149]
當地官府倉庫貯存了約一萬石糧食,二萬餘兩白銀。[150]
在破城戰鬥中,許多明軍義勇死亡。遼軍楊武營參將楊春戰死,中軍呂鳴雲和趙飬忠都被射殺在城上。車左營千總羅峻和其兄生員某,戰死。文官鄭國昌及其中軍程應琦,自殺。他們的妻子一同自殺。盧龍縣教諭趙允殖率諸生守城戰死,武舉正科唐之靖和妻子冠帶焚香西向再拜後自殺,東勝衛指揮張國翰和妻子一同死亡,鄉兵中軍房應祥在城牆上戰死。經歷薛敷寬奉差任務未歸,其妻宋氏和兩個兒子以及兩個僕人共七人自縊。永平紳衿則中允廖汝欽在抵抗時戰死,同知楊爾俊因義不削髮並辱罵敵人而死,守備張繼光在抵抗時戰死,生員韓原洞在城牆上憤怒罵敵後死亡,周祚新、馮維京、胡赴鴻、胡光奎、田種玉及其全家都自縊,羅圻、羅世傑、田士俊、周士魁、劉可足、李文燦、劉安圻、武生張洪鸞、谷時進、管聲元、楊時泰、丁應鱗等人都在抵禦敵人時被射殺。[151]
皇太極率大軍至永平東門外山岡,八旗軍穿上甲冑列隊。城內的文武官員紛紛朝見皇太極,表達感謝不殺之恩。白養粹被任命為巡撫,負責管理永平及附近事務。孟喬芳、楊文魁被任命為副將,負責管理城內漢人兵丁。家住永平的漢兵被配發馬匹、甲冑和弓箭。駐守永平的外地援軍,兵器則被收回,並被遣返原籍。皇太極率領眾貝勒進入城中,環視東街,經東門出城。城中的官民紛紛在街道下跪歡呼萬歲。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統領一萬兵力,駐守永平城。隨後,皇太極率領大軍向山海關進發。[152]
很快永平城招募了第一批漢人新兵,大約四百人,出發匯合皇太極。新入伍的漢兵在背上縫合白布,上面寫着"新兵"字樣,並駐紮在八旗軍大營外。接着,皇太極觀察漢人新兵,讓他們前往附近村莊駐紮。[153]
許多逃離永平的明軍並沒返鄉,而是紛紛逃入附近的昌黎縣,並且在昌黎繼續抵禦後金軍。[154]也有一些人逃往山海關,傳遞情報給祖大壽和孫承宗。[155]
除夕前,遼軍王承胤於沙河驛站郊外,遇到後金軍先鋒。[156]這支後金軍先鋒組成較為精銳,由八旗軍抽調每牛錄(護)軍五人、每行營兵十人,[157]由台吉岳托、台吉薩哈廉、台吉豪格帶隊,合計四千後金精兵攻擊五百遼軍,倉促間遼軍上山防守。後金軍強攻山崖,[158]期間一名鑲紅旗軍官,覺羅鄂博恵,衝鋒並陣亡。[159]遼軍失利撤退,王承胤帶隊到遷安縣,準備入城防守。但遷安縣文官以缺乏糧餉為由,拒絕了遼軍入城。同時沙河驛站的武將投降歸順了後金軍。沙河一戰遼軍傷亡許多士兵,無奈之下,王承胤帶隊返回到山海關。[160]
後金占據永平,開始招降附近城市。遷安知縣派使者抵達了永平城,並表態投降。後金軍受降遷安,並下令讓遷安當地的一名退休兵部官員覲見永平。[161]
原任兵部左侍郎郭鞏,逃出遷安,帶領其家口至北京。[162]其妾石氏留在遷安,自縊。遷安鄉民高應觀及其妻子侯氏、劉聲遠及其妻子楊氏、劉承教及其妻子張氏、王惠民及其妻子沙氏都選擇了自殺而不受辱。[151]郭鞏在北京被下獄論死,之後又充軍廣西。[163]
永平破城後,灤州知州楊燫,到達了山海關,請求孫承宗派兵支援灤州。於是孫承宗派遣祖大壽率軍出發,至灤州進行防禦。同時令灤州當地壯丁和士紳組成民兵,共同守衛城池。灤州城雖然小,但堅固,儲備了足夠的食糧,並有一千多名壯丁可以進行防守。然而遼軍尚未到達,城中的士紳卻奪取城門並逃跑,導致城內混亂和掠奪發生。楊燫寫下了一首詩,自刎身亡。[164]
其中包括曾任遼東經略高第,在戰亂中率先逃亡,路上家財和婦女被搶劫一空,城市鄉村都出現了劫掠暴亂。附近這一帶的流氓強橫暴行,比後金軍更加惡劣。[165]
灤州的文武官員抵達了永平,表態歸順後金。他們報告,城中流氓進行了搶掠行為,而官府倉庫儲存了一萬九石的糧食和二百四十五兩的白銀,暗示請求後金軍進駐灤州。[166]
皇太極令固山額真納穆泰和碩圖、圖爾格、顧三台各率領本部兵駐守灤州。皇太極令他們前去先觀察灤州,如果城內的官民順從,可以進入城市。如果不順從,則用計謀拿下灤州。如果灤州抵抗,就準備雲梯攻城。如果城內的兵力過強,無法攻城,就立即撤退。吩咐完畢,大軍於後方壓陣。然後游擊高鴻中,庫爾纏率領十人先前往誘使城門開放。
灤州百姓得知遷安已經投降,於是灤州官民出城,設立香案,迎接八旗軍。[167] 灤州生員郝沖和妻子劉氏,自縊。[151]
後金大軍進城,將城中的房舍,劃分給滿洲人占一半,而漢人占一半。清查官府倉庫,有白銀四百七十兩和糧食一萬九石。[168]
皇太極任命了各地文武官吏,同時下令清查各大城市的官庫,戰果結算大約二萬五千兩白銀,都交付給八旗軍。[169]
祖大壽率遼軍出關西行,得到消息各地淪陷投降了。孫承宗隨即發布命令,緊急調動祖大壽遼軍返回山海關,準備防守。[170]
孫承宗在山海關告訴朝鮮使者,從如今形勢看,滿桂在永定門慘敗,證明各地的援軍都無法依靠。同時永平城很大,因為兵力不足而失守了。山海關附近的小城撫寧,卻被遼軍守住了,證明只有遼軍是可靠的。皇帝應該意識到遼軍的重要性,朝野間也應該都明白袁崇煥和遼軍的冤屈之事。[171]
崇禎三年正月,後金軍隊正在進攻永平灤州遷安等地。薊州城的馬世龍召集眾將領開會。計劃趁虛而入襲擊遵化城。副將官惟賢等人自願參加這次行動。馬世龍選派精銳部隊由惟賢等人統率,並前往遵化城西的波羅灣。遵化後金軍的八旗軍和蒙古僕從軍出城迎擊,明軍先鋒則奮勇激戰。旋即後金軍隊撤入遵化城,明軍大隊也抵達遵化城下。[172]
後金軍的守城兵射箭阻擊明軍,同時後金軍整理隊伍再次出城列陣。雙方互相發射槍炮進行攻擊,造成雙方損傷。明軍副將的官惟賢,游擊張奇化,在戰鬥中被射中身亡。[173]
直到傍晚,明軍趁夜色撤退。收兵返回到薊州城外的石門驛站。
清軍勝利並追擊,貝勒杜度結算戰果,擊敗了明軍約五千人,後金軍繳獲了馬匹一千多。[174]
當時北京有流言蜚語,傳播說馬世龍在遵化損失上萬人。馬世龍則表示明軍只傷亡了三百多士兵,並要求朝廷派人調查在薊兵馬是否有大量士兵傷亡的情況。[175]
時後金侵掠京畿,劉之綸毅然請戰,崇禎皇帝任命劉之綸以兵部官職,並資助招募萬人軍隊。[176]
崇禎三年正月,劉之綸率萬人軍隊,在雨雪紛飛中誓師,激勵將士。率軍離京,到達通州時,守城的將官拒不接納。他和將士們只好冒雨雪宿營於古廟中。這時言官趁此攻擊他逗留。劉之綸很氣憤,給崇禎上疏,說:「小人嫉妒,有事推卸責任,沒事則挑撥是非,只因為臣驟然擔任高官的侍郎職而惹起事端。請削去臣官,賜臣這骸骨還鄉。」崇禎閱了奏疏,沒有同意。之綸上奏軍機,皇帝沒有答覆。劉之綸在遵化慘敗,戰後屍體被送回北京,箭沒入頭顱,拔不出來。金聲用牙齒咬出來,把屍體交還到他家人。[177]
根據清軍的記載,先是杜度向皇太極匯報稱,羅文峪關的蒙古部落擊敗了明軍先鋒的的兩個營,並俘獲了明朝的副將丁啟明、一個游擊和兩個都司。皇太極接到報告後,命令八旗士兵整裝出發,同時哨兵也俘獲了一位明朝守備官。審問這位守備官得知,明朝派遣了八個營,副將有八人,游擊有十六人,都司有十六人。前後合計明軍大約有八千人,劉之綸率主力抵達了遵化城的十五里之外。[178]
劉之綸駐紮在山上的營地中。皇太極命令代善用兵將山上的營地包圍,招降劉之綸。然而,劉之綸不從,於是清軍放開攻勢,攻破了劉之綸的營地,殲滅了明軍的大部分。劉之綸逃入石岩中,最終被總兵官楞額禮子穆成格射殺。這一天,清軍擊敗了明軍的五個營,生擒了一個游擊和一個守備官。兩天內前後共擊敗了劉之綸的七個營,只有一個營乘夜逃離戰場。[179]成功撤退者是遼軍劉鎮華隊伍,逃回薊州。[180]
當時各地鄉民逃難,有五六萬人湧入了山海關。孫承宗將下令設立腰牌以核實人員身份,並用十家牌法,每十個家庭為一個小組,互相監督。接着任命朱梅指揮山海關軍隊,派遣申其祐等人修築城池。
此時山海關猶如徐達所築的老舊城牆,已有二百六十年未經修整,如同窟窿和龕洞,各處護牆鬆動散落,只需一炮打上去就可能牆體裂開,且護城河也被淤積得很淺。孫承宗命令招募民夫,各隊士兵和衙役共同協助,一個月內趕工修完工事,城牆修補平整,護城河池水廣闊洋浩。[181]
孫承宗又指派朱國儀、羅立等人專司火器,並按炮的大小進行分配,藥彈也按數量進行分配,西洋大炮則根據地勢的高低緩急進行布置。布置有紅衣炮五十餘具和普通火炮二千餘具。 城內的號手靜街鳴鑼,吩咐有序送飯給軍隊。[182]
正月初三,祖大壽率領大軍進關,次日與何可綱、張弘謨先後拜見孫承宗。入關有騎兵步兵合計三萬三百三十六名,夫役四百二十名,馬一萬四千九十五匹,車四百三十輛,駱駝牛三百三十頭。
初四,行誓師禮。軍隊在演武場陳列,孫承宗率領諸將軍向西面對皇帝叩頭,向陛下表達忠誠。又向山川、社稷和旗幟大纛諸多神明,祈禱勝利。
演武場上,將士們齊聲呼喊,聲音如雷霆般響徹,金戈、甲冑和戰馬的光芒閃耀,陽光折射照亮天地,彰顯威武飛揚的氣勢。孫承宗感慨,天下最雄壯的將領都在此處,最精銳的士兵都在此處。[183]
皇太極亦率領大軍抵達薊州鎮東部,與山海關相距三十里紮營,多次攻打附近的城市堡壘。
正月初六,祖大壽派遣黃惟正、孟道、祖可法和劉天祿,四位將領率領四個騎兵營,前往撫寧城駐守。後金軍騎兵奔馳四處,窺視撫寧山海關各地,但不攻城。遼軍蒙古人都司桑昂兒介率領三千蒙古士兵,與山海關相距三里外的龍王廟下紮營,以備迎截。祖大壽傳令,若是有勇士襲擊後金軍隊伍,所獲得戰利品都歸屬勇士本人,此外還將犒賞十兩白銀給勇士。
初九,後金軍對撫寧發動猛攻,但被守軍擊退。[184]
初十日,皇太極率領大軍出動,距離山海關三十里外,於鳳凰店列營三處。遼軍副將官惟賢,率領各將領陳維翰、王成、李居正、郝尚仁等,士兵二千五百餘名,設立奇正兩個營以待命。
十二日,山海關朱梅派兵前往西邊進行偵察,而士兵偽裝成貧苦乞丐,偵察後金軍營地人數等情況。[185]
十三日,後金軍派遣六甲騎,多次引誘明軍出擊,而官惟賢明軍堅守陣地。正午時分,山灣處湧出後金軍大批步兵騎兵,突襲明軍營地。官惟賢明軍以炮火齊發反擊,從中午打到下午,後金軍於當晚撤回撫寧。而撫寧城內明軍以火炮射擊後金軍營,於是後金軍撤退西行。[182]
十四日,祖大壽派遣偵察兵,確認後金軍已經撤離了。戰況稍微平靜,有數百名鄉民聚集在山海關城門,要求出城尋找木材米糧,孫承宗允許鄉民自行出城。[186]
十五日,山海關營地運送一批火藥至撫寧城內。至此明軍守城勝利,孫承宗很高興,說守城功勞屬於祖大壽將軍。[187]
十七日,祖大壽在山海關檢驗士兵所上交的十七顆首級,對士兵獎勵給予十七錠元寶,在城內以鼓樂引導隊伍遊行,歡送出城。以表彰各營功勞,誇耀戰績,激勵士氣。[188]
十九日,撫寧城四將領帶隊騎兵出城,與後金軍在郊外爆發一場戰鬥,遼軍騎兵優勢一路追擊至永平城外,偵察發現皇太極大營。[189]於是皇太極派兵出戰,驅逐了遼軍騎兵。[190][191]
此戰後,皇太極轉移大軍營地,離開永平,[192]但是依然保持派兵偵察撫寧城一帶。[193]
孫承宗派遣遼軍步兵,希望入駐昌黎城,但是昌黎城文官拒絕遼軍入城。[194]
初九,皇太極下令蒙古僕從軍,敖汗、柰曼、巴林、扎魯特部落攻打昌黎城。並宣布如果攻克城池,城中的財物可以任蒙古部落取走。
蒙古隊伍先是派遣數十名騎兵至城下,招降昌黎縣。縣令左應選拒絕投降,集結鄉兵守城。於是蒙古隊伍開始攻城,從東北面進攻,排列七十多架攻城梯子,但云梯都被推倒了,攻城失敗。
皇太極得知此事,再派遣達爾哈、喀克篤禮、顧三台、雍舜,率領一千人的兵力前往一起攻城。[195]
初十,後金軍攻擊東面城牆,排列雲梯三十多架,失敗了。
十一日,後金軍攻擊西面城牆,排列雲梯四十多架,失敗了。
十二日,皇太極放棄進攻撫寧,並將所準備的攻具雲梯盾牌,轉移前往昌黎城。[196]
十三日,皇太極調集大批隊伍,下令進攻昌黎城,如有退縮逃避的士兵,當場斬殺。
攻城分成三個隊伍,八旗軍的右翼四旗攻擊南面,左翼四旗攻擊東面,蒙古僕從軍以敖漢、柰曼、巴林、扎魯特部落攻擊北面。
後金軍以火箭火炮攻擊守軍,並排列雲梯一百多架,攻城士兵搭梯攀登。而守軍投下滾木礌石、火炮鳥銃齊發,以大火焚燒雲梯。後金軍又以盾牌掩護至城下,計劃鑿城牆,但缺乏鍬和鈎,鑿牆失敗了。[197]
戰鬥從黎明一直到下午才停止。皇太極於傍晚派遣使者勸降,左應選則殺了使者。皇太極下令焚燒城郊的房屋廬舍,然後撤退。[198]
此時祖大壽隊伍騎兵出擊,巡邏肅清山海關至昌黎之間的道路。[194]
十六日,遼軍騎兵在郊野與後金軍爆發戰鬥,並奪取了一些牛馬。[199]
十八日,昌黎文官派人至山海關,請求支援火藥運至昌黎城,孫承宗派人送給。[200]
左應選得知城外鳳凰山處,雲峰寺聚集一夥白蓮教,趁機到處搶掠。於是左應選派遣鄉兵剿匪,進攻寺廟並放火燒毀宮殿。至此昌黎城附近結束戰鬥。
正月二十七日。灤州城後金軍派出隊伍,圖爾格依、庫爾禪、高鴻中率領數百名士兵,前往勸降樂亭城官民。距離灤州五十里外的凌河各村,有一百多村民手持棍棒。後金軍要求村民都剃髮,並留在村莊中。[201]
當後金軍抵達樂亭城下,發現城牆四門都關閉,城上準備守城的滾木。後金軍發出勸降信函,城上官員沒回應是否投降,只說讓後金軍稍等片刻。一直等到夜晚,後金軍撤走,沿途經過村莊,觀察到此時村民都沒剃髮。[202]
二月初四,樂亭城南三十里外,推城和邱口莊這兩個村莊,有五人率領村民剃髮歸降後金軍。於是後金軍對他們給予十兩白銀的獎勵,並送了告示和令旗,讓他們返回樂亭。[203]
當時孫承宗在山海關集結隊伍,讓蔡可賢、孫定遼、張存仁帶隊騎兵,都司劉雄帶隊步兵,前往樂亭城駐守,但是樂亭城拒絕遼軍入城。
遼軍在城外發現一支剃髮隊伍,分別是兩名生員,三名官吏,而樂亭官吏在城下的古祠中設宴招待他們。於是遼軍出擊俘獲了他們,並搜出了後金軍對樂亭城招降信函。當地官吏提供五十兩白銀,希望賄賂遼軍保密此事,但遼軍撤回山海關並報告給孫承宗。
初七,孫承宗得知此事 ,[204]派出五百名炮兵和騎兵,前往樂亭城駐守,確保城中官吏忠於明朝。騎兵到達城外時,有一千多村民戴着後金的帽子,揮舞后金的旗幟迎接騎兵,而遼軍當場奪下旗幟,斬殺幾人後,其餘村民都跑光了。[205]
最終,遼軍進入樂亭城駐守。灤州城後金軍沒收到回信,意識到勸降失敗,放棄了派兵勸降樂亭城。[206]
正月二十二日,皇太極發出二千兩白銀,收買建昌城武將完全歸順後金。[207]
二十六日,皇太極下令,調動建昌軍的守備張文賢帶隊,駐守長城冷口,配合後金軍偵察明軍動向。[208]
二月初,孫承宗籌集六百兩白銀,令朱梅帶隊前往山海關附近的城堡台頭、燕河,犒賞明軍,並嘗試在建昌城收買內應。
初七,祖大壽率領大軍,抵達建昌城下。而城中內應捆綁了高級將領,交給祖大壽,自此明軍兵不血刃收復建昌城。於是祖大壽先挑出背叛明朝的十九個人,全部斬殺於市場上。並挑出將罪大惡極的叛徒,發送山海關,交由孫承宗處理。[209]初八收復建昌捷報傳至孫承宗, 初九首惡押送至山海關。[210][211]
孫承宗先是將叛徒在市場上梟首,並下令派兵駐守建昌城內。祖大壽選出二千多騎兵,以劉應國、劉源清、鍾宇帶隊駐守。[212]
十一日,有後金軍隊伍出現於建昌城下,並在城外燒毀關廂房屋。建昌城駐軍出城迎戰,驅逐了後金軍。[213]
正月,馬世龍在薊州集結五千士兵,由楊肇基帶隊,進入三屯營駐紮。[214]
十八日,明軍楊肇基進入三屯營,此時三屯營內很缺乏糧餉,有些將領出私房錢湊了一百餘兩白銀,給每名士兵分了銅錢十三文,結果很多士兵都逃跑了。[215]
皇太極得知三屯營戰況,於是率大軍抵達城外西側,並派人送信要求三屯營投降。楊肇基拒絕了投降,並指揮明軍在城內外設立陣地,布置大量火器槍炮,嚴密防守。[216]
皇太極下令縱火焚燒城外的房屋廬舍,然後率八旗軍撤退。[192]
此後,皇太極派遣隊伍前往三屯營附近,[217]燒掠三屯營至豐潤城之間的補給線道路,搶奪了四十匹馬的米麵運輸隊伍。[218]
楊肇基派人抵達山海關,請求孫承宗發騎兵支援三屯營,於是祖大壽挑選派出五百名蒙古人騎兵,支援三屯營。[219]
在補給線道路旁有一處鐵廠,遼軍騎兵遭遇後金軍隊伍,雙方爆發戰鬥,後金軍撤走了。[220]遼軍騎兵則一直駐紮於三屯營,保護補給線道路,直到戰事結束。
二月,遵化後金軍多次派出輕騎兵,遊蕩在豐潤城、玉田城之間,攔截在山海關至北京之間的道路。
有次,後金軍的五十人騎兵小隊巡邏,遭遇明軍的十人偵察兵小隊,殺得明軍小隊只剩下一個人活着逃回薊州城。[221]
薊州馬世龍,召集吳阿衡、吳自勉、宋偉、曹鳴雷、賈克忠等將帥進行軍事會議,決定派兵出擊。
以遼軍游擊曹文詔帶隊,集合參游王承胤、張叔嘉,都司王成、李居正、左良玉、薛光胤、馬獻圖等隊伍,前往玉田、枯樹洪橋等地設伏
曹文詔被賜予令旗和軍法刀,看見在戰場上退縮的明軍士兵,可以立即斬殺。[222]
初九,後金軍的蒙古人恩格德爾隊伍,至玉田城外,在洪橋村莊一帶掠奪,遭遇明軍大約三百步兵,於是後金軍發起了追擊。
明軍伏兵出動,三千名騎兵包圍進攻後金軍隊伍。而後金軍且戰且退,從上午打到下午,撤回遵化城。同時遵化城內的後金軍也出動,大張旗鼓,反擊城外明軍。於是明軍迅速撤走,遺棄了一百多疲勞馬匹。此戰,後金軍損失三十人。[223]
皇太極召集部下議論軍事,認為這是上天賜予後金的好機會,山海關、錦州等地防守嚴密,後金軍若進攻則得不償失。所以後金軍應當深入明朝內地,攻取無備的城邑才是可行的,且可以騷擾農民,破壞明朝戰爭潛力。
又詢問了歸順後金的總兵麻登雲、郎中賈維鑰、副將楊文魁、孟喬芳、游擊楊聲遠、臧調元。皇太極曰,明國君對待如此眾多將士的命運,竟視如草芥,常驅趕進入死地。後金屢次派使者議和,明朝為何沒回復一次?
麻登雲回答,大臣圖謀自保,對於議和的事情,因恐懼皇帝而不敢上報。若上報了卻被聽之任之,那當然是好事。但如果上報後卻惹怒皇帝,大臣親族將會被殘害滅絕,所以不敢言說。[224]
二月十一日,皇太極派兵前往太平寨,勸降當地明軍。太平寨拒絕投降,並且說一旦投降,後金軍卻撤出關外,然後明軍再次收復城池,投降叛徒將會被屠殺,所以守軍害怕明朝報復而不願歸順後金軍。
皇太極分析,如果後金軍不攻打昌黎,那麼像太平寨這樣的小城自然會歸附。但守軍聽說昌黎堅守不降,而後金軍攻城失敗,所以明軍認為有可能守城勝利才不願投降。至於後金軍撤走後的明朝報復屠殺,確實值得擔憂。[225]
二月下旬,孫承宗告訴皇帝,遼軍已經半年沒得到餉銀了,朝廷拖欠遼軍餉銀高達一百多萬兩白銀。遼東各地官府湊集八萬兩白銀,官吏又向商賈貸入十二萬兩白銀,孫承宗先將這二十萬兩白銀髮給遼軍,並請求皇帝儘快運送餉銀。[226]為此,孫承宗特意派兵駐紮在山海關附近的港口。遼軍何可綱、張弘謨、金國奇帶兵巡邏沿海港口,[227]肅清了附近的後金軍,解救被俘漢人一千多,牲畜二百多。[228]
在二月,皇太極停止攻勢,轉而清點糧草倉庫、戰馬牲畜情況。[229] 因為日前大戰消耗兵器過多,又下令八旗軍工匠打造兵器,每旗準備梅花箭二三百支。[230]
各地八旗軍則報告皇太極,軍馬餵養得基本肥壯,糧草收集充足。於是皇太極下令,八旗軍儘可能在各地收集牲畜,財帛和布匹等各類物資[231],再強調馬匹必須治療健康,保持餵養肥壯。[232]
皇太極從十月開始,攻破長城,直抵北京。然後又轉戰各地,先後征服了遵化、永平、遷安和灤州等地,最終決定班師北上。
於是皇太極下令,將阿巴泰、濟爾哈朗、薩哈廉等貝勒,以及索尼、寧完我喀木圖等文臣率領正白、鑲紅、正藍三旗的留守士兵駐守永平府。而鮑承先、白格等文臣,則率領鑲黃、鑲藍兩旗的留守士兵駐守遷安縣,因為灤州是前線,讓固山額真圖爾格和納穆泰等人作為帥,與庫爾纏、高鴻中等文臣一起,率領正黃、正紅、鑲白三旗的留守士兵駐守該地。同時,察哈喇也被任命為帥,與范文程等文臣一起,率領蒙古和八旗軍的留守士兵駐守遵化。[233]
皇太極駐紮灤河,並下令,駐守各地城市的八旗軍將士,帶着駱駝,抵達大本營,進行論功行賞。表現出勇敢立功的人將得到晉升,而雖然有功但不適合授予職位的人則不會被晉升,但仍會得到獎賞。而在戰鬥中退縮的人將被撤職並被懲罰。
皇太極宣布,明朝的臣民如果願意歸附後金,則是後金的臣民。皇太極要求諸貝勒大臣嚴厲管束將士,若殺害歸降的人,兇手則鞭一百,刺耳,並罰錢給被殺之人的家庭。行竊者,勒令賠償所竊之物,並鞭八十二,刺耳。搶掠者,亦按盜竊論罪。對於牛錄額真、章京等官員,如果不了解犯罪情況的話,要按照失職的規定進行處理。如果知情而不舉報,將與首犯一同受罰。
二月十六日,皇太極駐紮遵化,集結大軍,過長城董家口,班師北上瀋陽。[234]
馬世龍等明軍將帥駐紮薊州,打算趁機攻取遵化,並諮詢孫承宗的相關意見。孫承宗表示,當後金軍撤離經過董口、大安,不必阻攔。
後金軍的大部隊已經北上班師,車隊載滿了戰利品和輜重物資。同時還留下了部分殿後的軍隊,而殿後的隊伍則渴望得到更多的戰利品,必然會努力戰鬥追求勝利和財富。孫承宗認為,遵化一帶的邊關,道路崎嶇難行,明軍很難補給,主客倒轉,明軍勞飢,後金軍逸飽。明軍如果出動一兩萬軍隊圍攻遵化城,不可能像鷹隼一樣快速破城。同時圍城明軍缺乏足夠糧草供應兵馬,圍攻三天還不破城,明軍就已經耗盡補給了。
明軍內部有的將帥表示,遵化的後金軍很少,可以一舉攻破,立下大功勞。孫承宗批判了這種想法,認為劉策、劉之綸等人都戰敗於遵化,必須承認遵化防守嚴密。
他引用一句格言:「勿遏歸路」,非放棄堵截,而是打擊敵人的漏洞。孫承宗下令各個城市的明軍都繼續防守,可以派出少量隊伍騷擾後金軍,但明軍不能出動大部隊。孫承宗又表示,山海關的遼軍很缺乏餉銀和糧食,官兵對於飢餓的擔憂,還超過了對敵人的擔憂。官員和商民協定,官府貸入商民的金錢和糧食,勉強維持軍隊的補給,因此山海關大軍很難出征。[235]
皇太極班師行軍一路上經過了許多蒙古部落的地區。二十二日,遇到了一股明軍,八旗軍出動圍剿,在山區斬殺了數十名明軍。二月三十日,皇太極大軍渡過遼河,抵達瀋陽城外。
山海關一帶的明軍因為缺乏糧餉,所以孫承宗只計劃作短距離的出征範圍,在永平城外打一次伏擊戰。城外有許多山岡地形可以埋伏,孫承宗計劃以三個隊伍分散埋伏在三個地點,在山崗上設置偵察兵,且以雙望本土人作為嚮導。先利用一支輕騎兵作為誘餌,吸引後金軍發起進攻,引入埋伏圈內,再讓明軍伏兵四面夾擊。
三月上旬,山海關官吏準備粸炒乾糧約二百石,且官府貸入民間白銀數百兩,賞賜給遼軍內蒙古人官兵。[236]
初十一,祖大壽集結各路騎兵隊伍,以副總兵張弘謨、參將祖大樂、游擊羅景榮、都守刁兒計、靳國臣等將領為伏擊陣地的中路。劉應國率領四名將領,為伏擊陣地的右翼。張存仁率領三名將領,為伏擊陣地的左翼。三路伏兵各帶二千騎兵,合計六千騎兵。祖大壽親統副總兵何可綱、坐營都司吳襄、游擊祖澤洪、都守孟繼孔、梁邦弼等將領,作為大本營在後方準備接應。
初十三,明軍抵達永平城外的雙望山林。祖大壽先發紅旗守備丁思信、楚計功,領輕騎兵二百,至永平城下挑釁後金軍隊。[237]
永平城很快發現了明軍輕騎兵,於是後金軍隊出動,貝勒濟爾哈朗、阿巴泰、薩哈廉、令圖魯什等,(各)率兵四十人出擊。又派出巴都禮、屯布祿等,(各)帶領一百士兵跟進。出城的後金軍匯合,以圖魯什帶隊,合計大約數百士兵,一路追擊明軍輕騎兵,奔跑十餘里直入山岡密林之內。
明軍在半山腰出動,隊伍瀰漫下山,如同雪花雲彩在空中飛舞,明軍各路伏兵包圍了後金軍隊。戰鬥時大風揚起沙塵,鄉村的義勇也遠遠傳播支援明軍的呼聲。
後金軍的屯布祿隊伍,攜帶軍旗大纛先撤退,其餘隊伍且戰且退。巴都禮隊伍陷入苦戰,其弟弟課約,戰馬被射中倒下。戰鬥從中午打到夜晚,圖魯什帶隊撤退至永平城下東門,明軍中路副總兵張弘謨、參將祖大樂追殺至東門下。圖魯什又帶隊撤至北門,但劉應國右翼也直抵北門,張存仁也抵達南門,圍堵圖魯什隊伍。
永平城的後金將領阿巴泰、濟爾哈朗、薩哈廉等,集結軍隊,出城反擊明軍,並接應城外圖魯什隊伍。明軍各路匯合,且戰且退,收兵返回撫寧城。
戰果結算,明軍斬殺首級為二十三級,都是八旗精銳騎兵。明軍對八旗將領親兵,稱作曰,伯言,或曰,擺彥,此專門負責戰鬥。明軍擊殺了一些八旗軍官,其中有一名軍官級別較高,所帶馬匹、盔甲、旗幟和鞭轡都是精良的,還有許多金銀龍鳳等裝飾品。[238]據八旗軍記錄,此戰損失包括一名正藍旗軍官,布爾機,陣亡了。[239]
雙方傷亡大約各數十。[240]
崇禎三年四月上旬,馬世龍率數千明軍,會同總兵宋偉、副總兵謝尚政、曹文詔、金日觀等將領,嘗試了進攻大安口,初期奇襲成功並收復了大安口。 [241]當時大安口城內並無駐軍,於是城內的漢人開啟城門,迎接了明軍。駐守在遵化的後金軍總兵官烏納格和參將察哈喇,立即率領八旗軍反擊大安口並勝利,繳獲了明軍許多馬匹。馬世龍明軍失利並撤出了大安口。此戰八旗軍損失大約二百五十,[242] 明軍損失大約八百。[243] 儘管明軍打了敗仗,兵部依然賞賜了參戰將領。[244]
詳情參見條目:「遵永大捷」
後金汗皇太極派大貝勒阿敏、貝勒碩托領五千兵入關,與駐守灤州(今河北省灤縣)、永平(今盧龍縣)、遷安、遵化四城的阿巴泰換防。五月,明朝兵部尚書、大學士孫承宗督理軍務,重新組織力量,由山西總兵馬世龍、錦州總兵祖大壽、山東總兵楊紹基等統兵進攻灤州,各鄉武裝三萬餘人自辦糧草,協同攻城。阿敏在永平得知灤州被圍,派大臣巴都禮領兵數百赴援。為了縮短戰線,將遷安後金守兵撤至永平。明軍殲滅巴都禮所率軍隊,用紅夷大炮轟擊灤州城,盡毀城樓。後金守將納穆泰率眾力戰不支,五月十二日夜,棄城逃向永平,途中遭到明軍攔截,損失將士四百餘人。阿敏連續受挫,下令全線撤軍。親率大軍出山海關,返回瀋陽。明軍收復灤州等四城。[245]
當時明朝天下各地紛紛派遣援軍勤王,包括關內、寧、薊州、昌平等地的軍隊,總數可達三十萬人。經過七個月的戰鬥和防守,先後奪回約四座大城市、四十座關卡堡壘。宣布先後累計斬殺後金軍九千餘人,成功守住了許多陣地,在關內有千里範圍,遼東則有四百里防線,堅守住了大城市有二十座,堡壘共有六十座。
明朝文武功勳,共有七千九百餘人表現出色,有功勞的士兵達到二萬餘人。崇禎皇帝對孫承宗說,卿作為綸閣元臣,展現了卓越的功績,朕心悅誠服,輿論都期待着卿的帶領,切勿推辭。[246]
大戰塵埃落定,而多數戰績都屬於袁崇煥所訓練的遼東軍隊,當時一些大臣和遼軍祖大壽為袁崇煥求情。[247]
1630年(明崇禎三年、後金天聰四年)八月,崇禎帝凌遲處死袁崇煥。《明史》評價「邊事益無人,明亡征決矣」。
[可疑]
己巳之變之後清軍曾先後五度入長城,其中兩次打到北京城,最遠的一次侵犯到山東濟南,皆大舉劫掠而歸。例如崇禎九年(1636年)五月,皇太極第二次攻入長城,遍蹂京畿,歷時四個多月,明稱「丙子虜變」。崇禎九年(崇德元年,1636年),清軍第三次入塞,宣大總督梁廷棟與兵部尚書張鳳翼無兵無餉,自知死罪難逃,每日服食大黃取瀉求死。
崇德三年(崇禎十一年,1638年),清軍第四次入塞,盧象昇拼死奮戰,最後陣亡。崇禎年間明廷始終和戰不定,在清軍與流寇之間陷入兩面作戰之困境。崇禎十二年(1639年),洪承疇奉命鎮守薊遼邊境,給予李自成、張獻忠趁勢崛起的機會。崇禎十三年(1640年)三月,洪承疇在松錦之戰戰敗被清軍俘獲,崇禎十六年(1643年)十月初三,孫傳庭部被李自成部殲滅,自此明朝內外盡墨,明朝難免滅亡的命運。
崇禎二年五月十六日到吏部事兵部呈於兵科抄出之《欽命出鎮行邊督師薊遼等處兵部尚書臣袁崇煥謹題為乞汰冗官以紓國用等事》、「惟薊門陵京肩背,而兵力不加。萬一夷為嚮導,通奴入犯,禍有不可知者。」
《崇禎實錄》卷二:「九月己丑,袁崇煥以清兵欲西,先請駐寧遠增戍關門,至是遣參將謝尚政等往備。順天巡撫都御史王元雅曰:此虗警耳。遣其眾歸,師果不出。」
《石匱書後集》:崇煥隨奏:『臣守寧遠,寇被臣創,決不敢侵犯臣界。只有遵化一路守戍單弱,宜於彼處設一團練總兵』。遂以王威為請。兵部以王威新奉部劾,不肯即予,留難移時。」
《白冤疏》:蓋崇煥自任復遼,殫精拮据;甫及期年,錦寧一帶,壁壘改觀。正擬器械馬匹,稍有頭緒,決計渡河,惟慮薊門單弱,請宿重兵。已特疏言之,再疏催之。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七冊,天聰三年十月:「二十日,駐蹕喀喇沁部額喇城。是日,汗頒敕諭曰:此行既蒙天眷佑,拒戰者誅之;若歸降之民雖雞豚勿得侵擾。俘獲之人,勿離散其父子夫婦,勿淫人婦女,勿掠人衣服,勿折房舍廟字,勿毀器皿,勿伐果木。若達令殺降者,淫婦女者斬;毀房屋、廟字,伐果木,掠衣服,離本纛及入村落私掠者,從重鞭打。再者,切勿妄食明人熟食,勿飲其酒,聞山海關內,多有鴆毒,宜當謹慎。勿用乾糧飼馬。若馬匹羸瘦,可少時煮飼之;肥壯馬匹,只以草飼秣之,俟休息時,再飼以糧。凡採取柴草,勿行妄行,須以一人為首,結夥前往取之。有離眾馳往者,緝拿之。有違此禁令者,將不行嚴加管教之固山額真、甲喇額真、牛錄額真等一併治罪。」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七冊 天聰三年十月:「二十四日,駐蹕老河、是日,岳托、濟爾噶朗、阿巴泰、阿濟格四台吉,揀選每牛錄甲兵十人及蒙古科爾沁諸貝勒兵、察哈爾、喀爾喀蒙古諸貝勒之兵、蒙古八旗兵中精強者,由台吉阿巴泰、阿濟格率左翼兵前進,台吉岳托及濟爾哈朗率右翼兵前進。」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月:「戊寅。 上督大軍入邊。攻克洪山口城。駐師城內...總兵官楊古利、率護軍百名。至遵化城駐營。」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七冊 天聰三年十月:「二十七日丑刻,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濟格兵,潛攻龍井關,克之。於寅刻,毀其水關而入。明洪山口參將、漢兒莊副將聞炮聲,率兵來援,金兵迎戰,敗之,斬副將易愛、參將王遵臣,盡殲其眾。於是,又擊斬三屯營總兵官哨卒。至漢兒莊城外,方欲招之降,貝勒莽古爾泰、墨爾根戴青、額爾克楚虎爾至,言有副將,屬下左營官李豐澤,率城內人薙髮出降。軍隊入城,登城駐營,諸貝勒宿衙署中,秋毫無犯。是日,汗入邊,攻克洪山口城,汗及大軍入城駐營。」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八冊 天聰三年十月:「二十九日,...招降副將所駐漢兒莊城,俱令薙髮。命我軍登城需營,民間秋毫無犯...右翼台吉濟爾哈朗、岳托,二十六日連夜前進。於二十七日丑時,攻克大安口城,招降明守備駐守之邊內城。次日,招降明張參將駐守之馬蘭峪城。二十九日,招降明守備駐守之馬蘭口城。明步、騎兵五隊,聞炮聲來援,盡擊斬之。」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 「壬午朔。右翼諸貝勒、率兵會 上於遵化。先是、貝勒濟爾哈朗、岳託等、於十月二十六日。乘夜率軍前進。丑刻。攻克大安口。隳其水門。遂進軍...馬蘭營、馬蘭口、大安營、三城俱降。民間秋毫無犯。二十八日。我軍趨石門。恐兩傍有敵兵來援。因於曠野立營。以便瞭望。明兵先聞礮聲。以為蒙古兵至。倉皇來援。悉就殲。後知為我國兵。懼不復出。石門寨驛丞一、生員一、從人五名。齎書來降。至是以聞。」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重九前一日,又報奴已渡河,公即發參將謝尚政等備薊。及至彼,薊撫以奴信未確,仍勒之為。然而奴逆蹤跡,亦竟詭秘無聞,故薊益懈。」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己卯...夕止宿關外。聞西達犯遵化衛,故煙臺放炮,連絡不絕。調發前屯衛兵馬馳人關門者甚多,趙總兵率教今日已為領兵西行,副將劉恩、參將杜弘坊趙鳴鳳等已先去雲。」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崇禎二年十一月壬午朔,大清兵至龍井關,京師戒嚴,發未黑谷關守備張延庚哨探插部五萬人犯龍門,搃督劉策以聞,兵部尚書王洽言插部與東兵素不修好未必肯為東用或假捏此報使我宣大之兵不敢應援耳然插或觀釁而動亦未可知宜以好語誘插使不遽動宣兵援剿之舉不得藉此袖手也從之。」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甲申...諭劉策端責道臣許如蘭嚴督將領分守各口據險堵拒以匹馬不入為功若縱入內地以失機論。」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丙申...兵部疏言,袁崇煥揭帖到,臣於十月二十九日在中夜(後)所,一聞薊警,即發援兵,而趙率教於臣牌未到之先,奉旨坐調即行,臣即以行兵方畧,遣游擊王良臣馳書往,諭令其無輕視敵,孰知率教急於救遵,三晝夜馳三百五十里,至三屯營而縂兵朱國彥不容入城,遂縱馬向遵,中途大戰遇伏中箭墜馬而死,良臣竟不能及,則率教之以身報國深可憐憫,率教行後,即發張弘謨一枝,朱梅又一枝,以為率教之翼,臣面戒其無輕敵,二將受約束相機屯於豊潤,若精銳多在寧錦地遠稍遲。」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八冊 天聰三年十月:「三十日,自洪山口起行,距離邊化城五里外立營。是日,致書遵化王都堂曰:...我既發大軍直來,豈肯中途而返乎?爾須速審來降。」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月:「辛巳。 上發洪山口、至遵化。大貝勒莽古爾泰、自漢兒莊來與大軍合。距城五里而營。遺書遵化巡撫王元雅曰...我既大舉興師。豈肯中止。爾可速自審處。毋貽後時之悔。」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 「壬午朔。右翼諸貝勒、率兵會 上於遵化...」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一日壬午,曉灑雨,朝晴。曉來炮聲不絕,想與西賊接戰,悶慮奈何。追見報草,則遵化於是日失守,或雲初四見陷耳。」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八冊 天聰三年十一月:「初一日,趙總兵官、劉副將、高副將、王副將率山海關兵四千,來援遵化。八旗合兵圍攻,斬總兵官一員、副將三員、參將游擊九人,盡殲其眾...是日,山海關趙總兵官、劉副將、高副將及王副將、參將游擊九員率精兵四千,來援遵化。哨率聞知來告,在(左)翼四旗兵及蒙古兵率先進擊,追殺之。時汗及諸貝勒率偏師環視攻城之地,遇明敗兵至,隨截擊之。趙總兵官為台吉阿濟格所斬,其副將、參將、游擊等,亦被全殲。貝勒莽古爾泰生擒明中軍一員,來引見汗。汗曰:「可收養之。養人,必有益處。」遂令薙髮。有棄弓歸降者,亦收養之,仍給告示,令各還原籍。」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上集諸貝勒群臣定議。以初三日攻遵化城。正黃旗納穆泰、率本旗攻北面之西。鑲黃旗額駙達爾哈、率本旗攻北面之東。正紅旗額駙和碩圖、率本旗攻西面之北。鑲紅旗雍舜、率本旗攻西面之南。鑲藍旗額駙顧三台、率本旗攻南面之西。正藍旗攻南面之東。鑲白旗圖爾格、率本旗攻東面之南。正白旗喀克篤禮、率本旗攻東面之北。各指其地示之。授以方略。」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二月:「甲申。諸將遵上令,各整兵。修治雲梯挨牌。侵晨。八旗兵列陣。攻遵化城。豎梯城下。正白旗小卒薩木哈圖、先登。遂克其城。大軍俱登。掩殺其守陴兵。四面皆潰。巡撫王元雅走入署、自經。其城中官兵人民拒命者。盡屠之。命以棺、殮元雅屍。收養原任監司馬思恭、郎中賈維鑰、 上以薩木哈圖先登。酌金巵勞之。因傳諭曰。我軍年來、皆怯於攻城。況此城較前所攻之城更堅。薩木哈圖奮勇先登。殊可嘉也。宜優錄之。」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八冊 天聰三年十一月:「初三日,攻遵化城,卯時即克...遵化城高而堅固,猶如寧遠...當攻城時、兩黃旗在城北、兩白旗在城東、兩紅旗在城西、兩藍旗在城南,八旗兵列陣,齊豎雲梯,吶喊攻城,不移時,即登城克之。城高三丈五,梯長皆三丈,不及城高。惟喀克都里旗之一梯,較他梯高,故伊拜牛錄下人薩木哈圖先登。登城後,其城主王都堂敗退回署,自經而死。其眾官兵及男子,盡殺之。命以棺殮王都堂屍。收養原任道員一人、郎中一人。汗以薩木哈圖率先登城進擊,酌金(卮)犒之。隨諭諸大臣曰:數年來我之軍士皆層(窮)於攻城,況此城較前所攻之城更堅固。此人宜優錄之。」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初八日,汗御殿,集諸貝勒大臣,賞齎攻遵化城時,率先進擊之士卒及督戰大臣等。喀克都里,設梯得法堅固,且親臨督戰本旗兵先登。汗召喀克都里至前,親酌以金卮。擢三等總兵官,賞駝一、蟒緞一、緞十九...伊拜牛錄下薩木哈圖,先於八旗登城,汗召至前,親酌以金卮,以白身授為備御,准其子孫世襲罔替。倘有過失而獲罪,概行赦免,為其家道不致貧窮,賜號巴圖魯,賞駝一、莽緞一、緞十九、布二百、牛馬各十。伊拜牛錄下胡希布,第二登城,酌以金卮,御前侍衛譚泰賜之,賞莽緞緞十四、布一百五十、牛馬各八...赫臣牛錄下多禮善,第三登城,賞蟒緞一、布百、牛馬各六。伊拜牛錄下毛巴里,第四登城,賞緞布二十、牛馬各二。蒙古明安貝勒屬下阿邦之子阿海,先登城,因後人不繼,陣亡,賞蟒緞一、緞十九、布二百、牛馬各十,授其父阿邦備御職。」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忠義傳:「阿海滿洲正黃旗人姓博爾濟吉特氏世居烏魯特地方...隨大兵征明,攻遵化城越衆先登力戰歿於陣,恩賜騎都尉世職」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忠義傳:「音達䕶齊,滿洲正白旗人姓伊爾根覺羅氏世居窪洪萼漠地方初以戰功得騎都尉世職縁事革職...由廢員從大兵征明攻遵化城,時第二隊雲梯未至即率三隊雲梯奮勇登城中傷而歿,恩賜原官以其兄安塔慕承襲。」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己丑...攻遵化豎梯時。有二兵退回。為後隊督陣官所獲。奏聞。上命斬以徇。」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喜峰口參將遣千總二員、把總二員,齎書來降。給以示諭令旗,禁蒙古不得擾害漢人。賜賞參將緞一,衣一,千總,把總各緞一,從者各衣一。命參將英古爾岱、游擊李思忠、范生員統備御八員,甲兵五百,無甲兵三百,留守遵化城。大軍自遵化起行,至二十五里外駐營。在駐營地科爾沁蒙古兵殺一,劫其衣。汗聞之,命執其人,親以鳴鏑射之。」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月:「十九日庚午,晴。督師與兵備道及諸將早出東城外十餘里地打圍,日暮乃還。二十日辛未,晴。督師又出南門外教場試閱。連日有故,不得告辭,可悶。」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一日壬午…袁爺朝往文廟參謁,與諸生講學畢,還衙門...辰時袁爺進城人府,先赴土地祠行香畢,回堂撥文…又諭進見生員雲,來日是朔日,諸生講學,徇套須打點幾丈書講,本部院試諸生學問進益如何。又有部道稟見進敘久,」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一朔,公自寧遠往山海,過前屯,得報:奴已困遵化矣,蓋前七日,從大安口入也,於是疾趨關。先令趙總兵率教所部援遵;飛檄祖總兵大壽精簡遼士入援。初四日,遼兵至關。次日,公遂親帥以西,令余主旗鼓。」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月:「二十七日戊寅...遞馬止宿於前屯衛。城池鋪店與寧遠同,但軍兵人物之盛未及耳。張副總(廣寧人也)領三千兵把守。」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一日壬午…得見軍門朝報草,則有遵化撫院王元雅差夜役塘報,今二十七日子時,賊從棚路潘家口大舉入犯大安保、龍丼關,離遵化二十里紮營。左營將張保安領兵堵截,被擄無蹤;中營將李慣被賊砍死;中協副將葉應武、參將王純臣領兵接應,不知下落。見今賊夷尚未開營等語…有中前所游擊曹文詔,前衛副將張弘謨,中後所游擊張外加,寧遠遊擊張履(存)仁、余永壽進見,分付協將即帶五營兵馬西去與趙總兵合營,若虜賊有機可乘,即當進剿;若機未便,本部院親領調到關外兵馬併力滅此醜虜。分付諸將即行勿遲。又有山海協將王乘忠並諸將進見,蒙分付各營兵馬除留守關外,可預挑選精壯伺候隨行,諸協將打聽出…間有三屯營朱總兵國彥差夜役執令箭報稱,有將官虎力帶領兵馬截殺,見遵化達賊甚多,恐無救援,撤兵冋至三屯歸大營雲。」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二日癸未,晴,午陰...又原任朱總兵梅,游擊王承胤、劉應國、鄭一麟挑選精兵已到關,差旗牌執令箭進關雲...又錦州將官羅景榮,寧遠將官靳國臣、趙國志、劉撫民、鍾宇亦領兵到來雲。」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三日甲申,...初更祖總兵大壽自錦州領兵來,進議至三更出。徐敷奏蒙委署山海總兵事,親授龍旗一桿〔杆〕而出。歐繼功陪祖總兵來,得聞寧遠貿格等皆入城,好在之奇。」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乙未袁崇煥至薊州...諭兵部袁崇煥入關赴援,聞住師豊潤與薊軍東西犄角,朕甚嘉慰即傳諭崇煥多方籌畫計出萬全速建奇功以膺懋賞,督師袁崇煥疏言,関內鎮恊將領,趙率教,劉恩方,裕侖,侯體乾,陳維翰,杜弘芳,李居正,趙率倫,趙鳳鳴等,已經允發外,又調張弘謨,張存仁,曹之(文)詔,丁永綬,張外嘉,竇濬,朱梅,鄭一麟,王承胤,劉應國,周佑,及劉應邦下中軍,王進忠,鍾宇下,李應元,何可綱,靳國臣,趙國臣,趙國志,孫遼,羅景榮,陳繼,劉撫民,祖大壽,祖可法,祖澤潤,祖澤洪等,各統兵相継西援,已經題知外臣見賊勢勢重續發関外騎兵坐營中軍,都司吳襄,參將祖大樂,劉天祿,游擊韓大勳,祖可法下中軍,李一松,孟道下中軍,陳邦選,費惟正中軍,李甫明,孫繼武下千搃,吳三奉(桂),步兵營參游都,楊春,鄒宗武,謝尚政,龔彰,滿庫,丁國用,蔡佑,劉鎮華等,各統所部兵丁,臣親督搃兵祖大壽,恊將何可綱等,帶領於本月初四日,早發山海。」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一聞薊警,即檄調諸遼將兵赴急西援。躬統馬步二萬有奇,逐路置防,逐城置守。戴星犯雪。」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六日丁亥,朝雪晚晴。軍馬自關外來者連絡不絕...」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丙申,諭兵部各路援兵俱令聽督師袁崇煥調度。」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初六日至永平,聞遵化已陷,撫軍王公元雅死之,趙總兵亦力戰以死。公懷甲星馳,次榛子鎮,奉上諭,令公調度各鎮援兵,相機進止。」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戊子冬至...督師袁崇煥疏報入援機宜,得旨卿部署兵將,精騎五枝,聯絡並進薊兵縂屬節制分合剿擊一稟勝筭,寧鎮守御當有調度,相機進止,惟卿便宜,卿前在関憂薊遣兵戍,防聞警馳援忠猷具見,朕用嘉慰,官兵已發犒賞,還鼓勵立功以膺懋賞。」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十六日丁酉,晴。朝報中有袁爺初九到玉田,見人民等十逃八九。謂知縣楊初芳、縣丞典吏等曰:「知縣乃守土之官,土守則生,土失則死。今虜未抵城下,知縣等官競先逃走,以致百姓驚慌,民廬燒毀,那有此理。爾既做了朝廷大官,就是虜至,消不得以死守之。豐潤知縣盡力死守,百姓安堵,方是盡守土職分。如爾等官都該梟首了,但非本部院督屬,且會同軍門另議。」分付留步兵一營守城。初十日自玉田發兵馬,分四哨前進。有差往撥夜由遵化南十里地方帶來遵化逃民,稟稱達子剋了遵化,壯丁都殺了,婦女孩子趕出口去雲。劉軍門策九日曉已到薊州,至城門外迎袁老爺,並轡進城,敘久出。袁爺隨赴劉老爺密席,敘至二更回府。又聞三屯營有將官虎力(乃降達也)叛了,朱總兵自刎死,本城軍民盡行跑散,見今三王子住漢兒莊,五王子住遵化城雲。」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丙申...兵部疏言,准督師袁崇煥疏言,臣初五日行至撫寧縣,知遵化城被克,初七日至沙河驛,聞三屯營官軍經開門自潰,於是畿東州縣俱有聞風離散之形,至撫寧知縣官集生軍民為守,臣助之火器火炮,及教師至永平,則畿東重地也,道府縣鄉紳矢志前守,臣劉(留)參將楊春領步兵三千為守,仍恐不足,次日游擊鍾宇到,臣令恊同防守。又遣游擊滿庫領步兵二千,守遷安,至豊潤縣民多止弗去,臣留參將鄒宗武領步兵二千為守,玉田則縣官去而復回,庫已被刼臣叱之留,游擊蔡裕及龔彰兵三千為守,臣又虞関門為薊遼咽喉湏重將鎮之,即以朱梅守,建昌路為東恊最沖,亦撥游擊劉鎮華領步兵二千為守,臣亦提兵駐薊州藩其西惟西恊石古曹牆亦與敵共之但爭內外耳方與督臣計以固四路而斷密雲平谷俟酌定而後入報,兵部疏言畿東州縣,風鶴相驚,人無固志,自督師提兵入援,分派駐防,遂屹然無恐,今與督臣計所以固四路而斷密雲平谷則尚有各路援兵可聽調遣知崇煥必有以善用之矣,淂旨申飭。」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丙申...兵部疏言,袁崇煥揭帖到…初三日而祖大壽何可綱始相繼入關,臣召鎮恊諸將共計之,有謂徑赴援遵者,有謂往搗中堅者,乃祖大壽則謂薊門兵脆不足尚,此恐羸師綴薊,而以勁兵西趨,則宗社之安危也,此時只以京師為重,湏領精騎先從南取道,倍程以進,步兵陸續分附各府縣,以聯血脈而屯紮薊州,藩屏京師,京師鞏固而後東向,此為萬全,臣深是其議,遂於初四日早發山海,初十日抵薊州,計程五百里,而六日馳到,入薊城歇息士馬,細偵形勢,嚴備撥哨,力為奮截,必不令越薊西一步,初臣虞闌截我路未必及薊,今及之則宗社之靈而我皇上如天之洪福也微臣狗馬力今可施矣,臣看得督師兵未至之前臣曾疏請皇上敕督師以一枝勁兵間道趨薊為各路援兵之倡冀可收夾擊之功而督師已先有成畫與臣疏意不約而同果躬率銳師抵薊門為京師屏翰矣是舉也祖大壽謀國之忠袁崇煥集思之益已見一班薊以西可無慮矣苐東向邀截之策尚有大商畧願督師與諸將更深計而慎行之也。」
吳甡《柴痷疏集》卷五,恭報發兵日期措置事宜疏:「崇禎二年十一月初一日接邸報,該兵部為緊急彝情事,奉聖旨:據奏,遵城已失,賊虜披猖。關兵着袁崇煥督發前來,尤世威、翟從義合兵策應,協力堵御,無令越薊西一歩,即為上功。」
程本直《漩聲記》卷一:「薊州三裏之城也,其民不知兵者也。有遼之馬步萬餘也,又有總兵曹鳴雷之馬步三千也。薊民雖逃,猶強半於其城也。集兵而處業,囂然也;復益之兵,則不必戰敵而先自亂也。且薊孤縣也,四外無援者也。」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於十一月初十日馳至薊州,計圖背捍神京,面拒敵眾。十二日即發前撥堵截於馬升橋;則安得謂崇煥駐剖薊州,縱其入京乎!若夫諸路援兵,豈不知多多益善?然兵不練習,器不堅利,望敵即逃,徒寒軍心。故分之則可以壯聲援,合之末必可以作敵愾也。況夫回龍營素不習練,易為搖撼,以滿桂邊兵據護京城,萬一可保無虞。此崇煥於回喁轉之吱心也。以之罪崇煥,曰散遣援兵,不令堵截,冤哉!」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廵按直隸方大任疏言:西恊副將翟從文等,併昌鎮縂兵尤世威等,見駐薊州,兵馬止五千一百九十四員名...在外者疾首大呼,如在猛火中。在內者徐聲慢應,猶在緩水間...章下所司。」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癸丑。總理總兵官馬世龍疏奏臣所領騎兵五千步兵一萬六千有餘而分防馬蘭石門遣守三屯玉田豐潤已去大半,今留薊不及一萬,此今日兵勢也...」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以昌鎮尤總兵世威仍回昌平,保陵寢;宣鎮侯總兵世祿前守三河,以防賊西奔。保鎮曹總兵鳴雷同遼鎮祖總兵等駐薊以遏敵。」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兵部尚書王洽疏言...昨接袁崇煥塘報凡要害地方俱已撥兵防守其薊州守則不憂矣,西建昌遷安永平守則不憂矣,東撫寧山海豊潤玉田守則不憂矣,南惟,西恊石古曹牆一帶尚恐疏虞,平谷密雲更湏控制,誠如聖慮早宜周防,今宣大勁兵漸次俱到可聽督師調遣,臣昨有疏留滿桂兵駐防順義正慮彼或西繞以此一旅扼之遂為萬全,至於連日消息尚據遵化搬運行李,臣部於五日前已募壯士前往哨探,今即傳示聖諭俾令遠探情形萬分堤備早奏膚功上紓東顧者也,帝令不時諮詢方畧。」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督師袁崇煥疏陳分守方畧,得旨覽奏,卿統大兵駐薊相機圖更置兵將分布厚防至念陵京根本具見周計忠謀,劉策著還鎮,調度諸將分信防禦卿仍聯絡指援,著各遵方畧,殫力奏功,滿桂領兵來京及防守事宜該部確議速奏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甲午。大軍至薊州。前行哨卒。遇明塘兵五百、遂與戰。生擒十五人。獲馬二十匹。是日、以書諭薊州城內官民等、令之降。」
鄂爾泰《八旗通志初集》,卷之一百四十四,名臣列傳四,鑲黃旗滿洲世職大臣四,圖魯什傳記:「太宗文皇帝親統大兵征明。十一月攻大安口城,圖魯什先眾獨至城下。視其可攻處,敵兵覺,遂來戰,圖魯什即與力戰,克其城,大兵由遵化往北京進發,固山額真石廷柱為薊州兵所傷,遣往埋伏,擊薊州兵,陣斬敵二十二人,獲馬二十二匹」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壬寅,晴。十二日報草,軍門在薊州啟本一封后拜別劉軍門間密雲。有兵部差官招聚三屯營殘兵進見...有祖總爺差撥夜一隊拿回石門驛內百姓三人進見,據稱石門驛丞、本驛徐秀才俱投降達賊,有不順從的逃在山中雲。未時有祖總兵差去哨撥五十名至二十里,遇賊百餘騎,撥兵奮勇衝殺,獲賊頭腦一盔甲、馬一匹,全付其盔甲俱是金的,討殺賊無數,蒙驗,賞銀二百兩...」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十六日丁酉,晴。朝報中有...十三日有彩亭橋撥傳有故薊州兵馬在薊州城北二十里札營,以便截殺。有哨馬達賊薊州北馬神橋遇前屯副將,哨撥斬首十數顆雲。此則非報草中語,乃私書所通雲。賞銀二百兩,是祖總兵子祖澤潤家丁也雲。」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二日,遼卒哨至馬伸橋,與奴遇,大敗之,斬敵酋,軍聲大震。余極啟曰:「奴既來馬伸橋,離薊城二十里耳。此必系前哨。大隊定在後,我當速為之計。」公遂同諸鎮將宿城東樓以待。」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八,崇禎二年十一月:「戊戌,督師袁崇煥上疏引咎,得旨,卿治兵関外日夕拮据而已分兵戍薊,早見周防,関內疏虞,責有分任,既統兵前來,其一意調度務收全勝,不必引咎。」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三日,侵晨,報奴全軍過石門驛,公令馬步兵盡出城外列營。營甫定,有奴騎二百餘,分四隊扎我軍之東南,相持兩時,並不見賊大兵。公令我發炮,賊聞炮即四隊排為一字,忽退去。竟日無一騎復至,使我欲戰而無可戰。」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十三日敵乃盡撤遵營,橫札於薊之東南角,林木茂密,山谷崎嶇。兩兵對壘,相持半日。不意宵遯而西。」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大軍至薊州,獲一生員,令持書往諭駐城道員、軍官及庶民降。又獲明兵之一人,遂令持書往諭愛塔,桑阿爾寨來降。將行,諭之曰:「將書與彼,事若成,則授以職。」是夜,乃過薊州五里外駐營。」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四日,乃探奴大隊潛越薊西矣,公即督遼將士西追,鎮將議從間道繞出賊前,余請必分兵為二,以一出其前,以躡其後。鎮將咸以兵寡不可分。」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甲辰,晴...朝者江差宮送一報草,十四日達賊至遵化,前往薊州西南離城五里紮營。袁爺差役連打三炮,往西南神仙嶺安營。祖總鎮馬兵在五里橋安營...」
程本直《漩聲記》卷一: 蓋敵方乘崇煥之不能,得以潛越薊西,蟠踞於潞,中斷京師與崇煥,首尾不相應。崇煥兵雖強,勢不能縮地而顧京師。一面結營困潞,一面張勢撼京。敵謂潞困而京可不俟攻也,不知崇煥之舍薊而躡其後也,不知崇煥且舍潞而繞其外也,不知崇煥業據京而出其前也。是故高密店之遇偵也,詫以為袁督師之兵從天降也。是故廣渠門之大戰也,謂十五年來未嘗有此勁敵也!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十五日,遣貝勒莽古爾泰、墨爾根戴青、額爾克楚虎爾、台吉杜度、台吉豪格統兵三千人,赴通州河查視渡口處,兼捕哨卒。汗自三河縣起行,行二十里,前行諸貝勒獲一漢人,送至汗前,訊以敵兵消息,該漢人告稱:大同、宣府二總後(兵)官之兵皆駐北邊順義縣城等語。遂遣台吉阿巴泰、台吉岳托,率二旗兵,乃蒙古二旗兵往。...十六日,台吉濟爾哈朗、台吉阿濟格、台吉薩哈廉,率每牛錄甲兵三人,向京城偵察。是日,駐於彼處。是日,台吉阿巴泰、台吉岳托至。離大軍十五日,敗明大同滿總兵官、宣府侯總兵官軍,因其兵遠遁,斬者不多。獲馬千餘、駝百餘。順義縣城知縣率眾來降。」
《明史·列傳第一百五十九》:明年冬十月,大清兵入近畿。十一月詔諭勤王。桂率五千騎入衛,次順義,與宣府總兵侯世祿俱戰敗,遂趨都城。帝遣官慰勞,犒萬金,令與世祿俱屯德勝門。無何,合戰,世祿兵潰,桂獨前斗。城上發大炮佐之,誤傷桂軍,桂亦負傷,令入休甕城。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中國明朝檔案總匯》第006本,序號四九八,崇禎二年十二月初四日兵部尚書申用懋等為宣府總兵侯世祿國恩未報已大戰重傷事題行稿: 「據侯世祿塘報: 本職於十一月十五日順義大戰重傷左膊,於十八日勉強支撐復至京門。」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丙申。遣大貝勒莽古爾泰、墨爾根戴青貝勒多爾袞、額爾克楚虎爾貝勒多鐸、貝勒杜度薩哈廉、豪格、率兵三千。赴通州河。相視渡口。兼捕哨卒 上自三河縣起營。行二十里。前行諸貝勒、獲一漢人。送至 御前。訊以敵兵消息。其人云。大同宣府二總鎮兵。見在順義縣。於是遣貝勒阿巴泰、岳託、率二旗兵。及蒙古二旗兵。往擊之。是日、 上至通州。渡河。駐營通州城北。貝勒阿巴泰、岳託、分路進擊順義縣。敗明大同總兵滿桂、宣府總兵侯世祿軍。因敵兵遠遁。未得盡殲。止獲馬千餘匹。駱駝百餘隻。順義縣知縣、率眾來降。」
畢自嚴《度支奏議》卷三十三,題請註銷天津劫餉前件疏題為兵餉至通被劫事:「去冬逆奴肆惡,突犯遵城,處處切震鄰之恐,在在周防禦之謀,津門為畿輔咽喉,兼以奉命徵調應援,請發安家行糧,不啻星火。臣部敢不亟行接濟,以資飽騰,是以於十一月初十日,剳新庫發銀一萬三千七百九十九兩,給領餉官林文科押解,以供津門新兵月餉之用,原以果軍腹,非謂資盜糧也。不意銀抵通州,覓車裝載出門未遠,而虜騎披猖,已薄通郊矣。侯世祿所統夷丁適當潰散之時,亦行劫掠之暴,斯時城門晝閉,草木皆兵...崇禎三年九月二十七日具題。」
程本直《漩聲記》卷一:「退侯世祿於三河,去薊六十裏也,欲其駐三河以為薊聲援也。而不虞三河之不入世祿兵也。三河不入世祿兵,而世祿之兵於是乎頹然西潰也。頹然西潰,於是不獨違節制而失聲援,且喪紀律而肆剽掠也。畿之東西於是乎不及暇擇而概曰:『援兵剽掠也!』更誤『援』以『袁』,而曰:『剽掠者皆督師兵也!』皆曰:『爭得督師而齧其肉、啖其骨也!』由是也。」
畢自嚴《度支奏議》卷八,酌議解發援兵行糧疏:「本月十六日准兵部咨,臣等覆咨該部兵馬現在何處。兵部回稱:本部二次調宣大援兵各一萬,續據宣府郭巡撫、總兵侯世祿報稱,陸續共發兵一萬一千二百三員名...比過通州以東而饑渴載路矣,方到薊門即刻撤回...乃遂肆掠退至近郊...崇禎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具題。」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六日,至河西務,營城外。有一兵擅取民家餅,當即梟示。薄暮,集諸將議進取,皆云宜徑趨京師,以先根本。余謂:「大兵宜向賊,不宜先入都。」諸將又言士馬疲敝,恐難野戰。余曰:「不然,今賊在通(州)張灣,距通僅十五里,我兵若屯張灣,取食於河西務。令偵者確探,如賊易,則明與決戰,一了百了;倘賊堅,則我乘夜出奇,擊其不意,彼孤軍深入,勢必站立不住。此一定之策也。」諸將狃以勤王之師,必當進京請旨。公曰:「周君言是。第恐逆奴狡詐異常,又如薊州顯持陰遁,不與我戰。倘竟逼都城,則從未遇敵之人心,一旦搖動,其關係又不忍言。必我兵先至城下,背障神京,面迎勁虜,方是完策。」余又曰:「外鎮之兵,未奉明旨而徑至城下,可乎?」公曰:「君父有急,何遑他恤?苟得濟事,雖死無憾!」故決意趨京師。先發哨拔六人前行,遇保鎮逃兵搶掠地方,拔丁斥之,保兵遂操戈相向,傷五拔丁,僅一丁脫回報知。公當差家丁追捕,擒六人以報,於韋公寺審明而斬之。是晚抵左安門,乃十七日也。下令軍韋公寺前,不許一兵入民家,即野外樹木,亦不得傷損。其時京城戒嚴,塘報不能即入。直至更時,始有兵部差官至營,公附奏於差官。」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惟是由薊趨京,兩晝夜疾行三百里,隨行營僅得馬兵九千,步兵不能兼進。以故專俟步兵調到,隨地安營,然後盡力死戰。初二初三計程可至,不期初一日再蒙皇上召對,崇煥奉有拏禁之旨矣!」
余大成《剖肝錄》卷一:「然煥自薊趨京,兩日夜行三百里。所部馬兵才九千人。廣渠門一戰,挫之。意俟步兵至方合力逐北。而初一日之命下矣。諸廷臣持煥者十之三,而心憫其冤者十之七。時以所坐甚大,且憚於體仁與棟,未敢救。」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崇煥心焚膽裂,憤不顧死,士不傳餐,馬不再秣,間道飛抵郊外,方幸敵末近城,得以身翼神京。士馬疲敝,請休息城中。未蒙俞允,出營廣渠門外,兩相鏖戰。崇煥環甲冑以督後勁,自辰至申,轉戰十餘里,衝突十餘合,竟至運河血戰!殊勞遼事以來,所未多有此。前月二十日也,至二十六日,又舍廣渠門而攻左安門,亦時有殺傷。」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九日…是夕,公密令參將劉天祿等劫奴營,不意行至高密店,為奴哨覺,賊營有備,不得入而返。」
《崇禎實錄》第2卷,第70~71頁:「崇煥懼上英明,終不敢言款。第力請率兵入城,不許。」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辛丑。大軍起行。逼燕京。 上統大軍。營於城北土城關之東。兩翼兵營於東北。哨兵馳告。明大同總兵滿桂、宣府總兵侯世祿等。以兵來援。俱至德勝門。 上遂率右翼大貝勒代善、貝勒濟爾哈朗、岳託、杜度、薩哈廉等。領白甲護軍。及蒙古兵前進。哨兵又告。了見東南隅有寧遠巡撫袁崇煥、錦州總兵祖大壽等。以兵來援。 上遣愛巴禮、索尼、白格、傳令左翼大貝勒莽古爾泰、貝勒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多鐸、豪格等。領白甲護軍。及蒙古兵迎擊。」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大軍起行,汗營於北京城北土城關東隅,兩翼兵沿東北隅立營。哨兵來告,了見 明兵集德勝門等語。汗隊率右翼諸貝勒,領白旗(護)軍及蒙古兵前進。又告了見東南隅有明兵集 結。隊遣愛巴里、索尼、白格依傳令。左翼貝勒莽古爾泰、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濟格、墨爾根 戴青、額爾克楚虎爾、台吉豪格率白旗(護)軍及蒙古兵前進。」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 上立德勝門外。審視虛實。諭火器營兵。進前發炮火。又諭蒙古兵。及護軍等。俟敵發炮畢。蒙古兵、及紅旗護軍。由西面徑進。正黃旗護軍。從旁沖入。於是兩路進兵攻擊。追至隘口。掩殺之。有遁出者。 上復遣御前兵追擊之。」
文震孟《文文肅公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 「二十日虜薄城下。與袁師殺傷相當。至德勝門滿桂總兵戰敗。城上放炮不能及虜。殺滿殘兵殆盡。」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遣人察實集德勝門之兵,乃是大同 總兵官滿桂、宣府總兵官侯世祿軍。汗曰:「令我炮手近前發炮火。俟敵官(軍)炮畢,蒙古兵及紅 旗(護)軍由西面進擊,黃旗(護)軍,由側面沖入。」於是,按所授方略,兩路進擊之,填擁於狹隘 處,盡殲之。其遁出者,汗復遣御前兵,盡斬之。」
畢自嚴《度支奏議》卷八,酌議解發援兵行糧疏:「本月十六日准兵部咨,臣等覆咨該部兵馬現在何處。兵部回稱:本部二次調宣大援兵各一萬,續據宣府郭巡撫、總兵侯世祿報稱,陸續共發兵一萬一千二百三員名;大同總兵滿桂報稱統兵五千,但該鎮所調兵馬俱系陸續進發…崇禎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具題。」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時大同五千以戰亡,止餘二百。宣鎮 侯世祿五千,暨郭之琮續發,潰無一人。」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滿大將軍桂,在安定門以西虜束不的戰,敗績,且不知處。營中遺棄輜重甚多。公亟令尋覓滿帥,並簡所遺軍器。少頃,回報滿帥帶有敗卒百餘,臥關聖廟中。其所遺棄軍實,見有城上內臣在彼收取。時猶慮滿帥不免於法。迨二十二日,則滿帥且調入內城矣。」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九,崇禎三年十月:「敘薊鎮出塞功...侯世祿元戎重寄操將兵之權,乃一潰於順義,再潰於都城得勝門,未能報國而祗以誤國,不堪衛民而反以殃民,並按以臨陣先逃之條亦復何說,但世祿勤王先到之琮奉旨別營或可開一面之網,投之四裔以御魑魅,此皆出自特恩也,帝謂之琮世祿入援觀望臨陣潰逃,論辟非枉,既遵旨押兵前來似略有間,命所司確議以聞」
余大成《剖肝錄》卷一:「會總兵滿桂,初與煥共寧寧遠,丙寅之役,首主棄城,為煥所叱。至是入援,令其部曲大掠近郊,皆偽稱袁兵,以鼓眾怨。後因敗入瓮城,浸潤中官,乘機僭之。上遂不能無疑焉。」
張廷玉《明史》卷二百六十五列傳第一百五十三,李邦華列傳:「襄城伯李守錡督京營,亦銜邦華扼己,乘間詆諆。邦華自危,上疏陳情,歸命於帝。會滿桂兵拒大清兵德勝門外,城上發大炮助桂,誤傷桂兵多。都察院都事張道澤遂劾邦華,言官交章論列,遂罷邦華閒住。」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二十冊,天聰三年十二月:「初八日,因總兵官康古里、不與袁都堂軍接戰,論罪。削總兵官職,奪其一牛(錄)諸申,給其弟喀克都里、備御郎球、備御韓岱、亦因此未攻袁都堂兵,削職,奪其俘獲。游擊鄂碩,應擬削其游擊職,因其父功,免削職。」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辛丑...莽古爾泰等、未率大軍同行。止以護軍、及蒙古兵二千往。見寧遠巡撫袁崇煥、錦州總兵祖大壽兵二萬。屯沙窩門外。莽古爾泰、分兵為三隊。令纛額真等、率護軍前進。令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豪格繼進。時敵於右偏。伏兵甚眾。因約我軍入隘口。宜趨右偏。不趨右偏、而由正路入者。罪與避敵同。比入隘口。豪格獨趨右偏。敗其伏兵。追殺至城壕。餘三貝勒不趨右偏。由正路入。擊敗敵兵。亦追殺至城壕。時阿濟格所乘馬被創死。正白旗纛額真康古禮、未至城壕。止於中途。多鐸、以年幼。與莽古爾泰留後。值明潰卒來犯。兩貝勒追殺之。又有敵兵一隊。距城稍遠、屯樹林內。遂令左翼蒙古各旗往擊。額駙恩格德爾、貝勒巴克、率扎魯特、喀爾喀部落諸貝勒兵。不俟整隊徐行。驟馬而進。與敵兵接戰。遂敗歸。巴克什吳訥格、及外藩扎魯特部落貝勒色本、馬尼、突入迎戰。始擊敗敵兵。「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卷一百四十七人,物志二十七,索尼傳記:「...三年從征明至燕京明寧逺巡撫袁崇煥等赴援列營於城東南,索尼奉諭傳令左翼迎擊,貝勒豪格先馳入陣,敵兵蹙之矢石如雨,索尼躍馬突入東西衝擊斬殺甚眾,遂㧞貝勒於重圍,明年正月大軍至榛子鎮城內無官守,索尼同文臣達海頒漢字詔諭降其民,復招撫沙河驛越日㧞永平與達海等,奉命執黃旗於城上以漢語遍諭軍民皆歸順,二月班師隨貝勒阿巴泰等率將士守永平...」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二十日...左翼諸貝勒所攻之兵,乃是寧遠都堂袁煥,錦州總兵官祖大壽軍。貝勒莽古爾泰,分兵為三隊,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濟格及墨爾根戴青、台吉豪格率兵前進追殺,時明伏兵四起,前進之四貝勒兵,即行友擊追殺。貝勒莽古爾泰、額爾克楚虎爾及隨行軍士、屢敗明潰卒來犯。巴克什烏訥格、額駙蘇納率蒙古兵擊敗另外三隊兵。」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而公正在布陣,其祖帥正兵鎮南面,副將王承等列西北,公與余扎正西,闕東面以待敵。擁眾直突東南角,我兵奮力殊死戰奴,奴奔北,見前處有承等兵,方立馬無措,若承等合力向前,則奴已大創,不意承等徙陣南避,翻致奴眾復回,徑闖西面。一賊掄刀砍值公,適傍有材官袁升高以刀架隔,刃相對而折。公或免。時賊矢雨驟,公與余兩肋如蝟,賴有重甲不透。得南面大兵複合,賊始卻。我兵亦倍奮砍殺,游擊劉應國,羅景榮,千總竇浚等,直追賊至運河邊。賊忙迫擁渡,冰陷,淹沒者無數。此一戰也,自午至酉,麋戰三時,殺賊千計,內傷東奴偽六王子,及西虜名酋都令。我兵亦傷亡數百。蓋九邊尚首虜,每以爭割首級誤事。公深鑒陋規,於未戰之先,與諸將士約,惟盡殲為期,不許割級,故將士得一意剿殺,以獲此勝。是晚收兵,直至二鼓方畢。」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己酉...夕祖總爺票下四人自京來,言賊逼京城沙窩門外,與祖總爺相戰,殺傷相當,袁祖兩爺皆於甲衣上中箭,不至重傷雲。稍慰稍慰。又得江差報,袁爺中二箭,祖爺中左手,張參將存善中八箭雲。」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二十日早,報奴大隊分六股西來,公傳令開營迎敵。先遣都司戴承恩擇戰地於廣渠門,余隨行間。公令余回,余不從。公又曰:「我有奏書二通,子可速回,為我料理。」且囑勿再來。余還寺,即將奏疏閱發,遂披甲躍馬,仍馳軍前...其中軍何副將問之曰:「旗鼓乃軍中緊要官,何早間反令之回?」公曰:「彼署事官,兵凶戰危,何忍相累?即兵馬凍餒三日,而迫之戰,亦非得已。賴主上威靈,諸公戮力,獲此一捷,實出意外。」
畢自嚴《度支奏議》卷九,袁督師兵縋發草料飲食疏:「…接報見督師袁崇煥一本,為乞給援兵一飽一燰,等事。」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當蒙皇上頒發酒肉各數千斤,麥餅五萬勞軍。公先望闕叩謝,然後分發諸營,猶詣帶傷諸將士所,一一撫慰。回時,東已白矣。」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夫以千里赴援,餐霜宿露;萬兵百將,苦死無言,而且忍餒茹疲,背城血戰,則崇煥之心跡,與諸將之用命,亦概可知矣!」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五函第三十三冊,天聰四年頒發滿漢官員敕書:「天聰三年十月,往征明國。至天聰四年二月還宮之時,駐蹕灤河三日,敘諸官戰敵克城功,分別升職文書:...圖魯什,升游擊為二等參將之緣由:...與護軍同攻袁都堂軍,鑲黃旗護軍二人陣亡,攜其屍歸...伊爾登,升二等副將為一等副將之緣由:往征察哈爾時,擊破營於山嶺之兵,奪其牲畜。再戍守遼東時,跟蹤尋跡,攻破營於山崖之兵,遂殺三十人。前往南海,殺七船人,生擒三十人解來。去宮圖時,徒步擊潰一營敗走之兵。漢兒莊之役,率先沖入。入境之日,沖入敵兵,即斬其參將,身受刀傷一處,箭傷二處,馬亦被射傷。率先沖入袁都堂軍,被射傷七處,重傷二處。北京城南之役,殺一官員,生擒把總一員。因在各地善戰,是以擢升...色勒,升游擊為三等副將之緣由:先於各地作戰均驍勇,今又率先沖入袁都堂軍,鎖骨被射斷。是以擢升...哈寧阿,升備御為三等游擊之緣由:往多羅特時,引所獲牛前來,有近百蒙古人來奪牛,即與之交戰,馬被射傷一處。往毀錦州城時,率先迎擊塔山敵兵近五十人。至通州之日,擊潰守橋兵,截獲車載銀一萬三千兩。率先進擊袁都堂軍時,手被砍一處,箭傷一處,盔傷四處,甲袖刀傷二處,馬刀傷二處。攻青地方授兵,盔刀傷二處、馬袖刀傷三處,馬槍傷二處。又箭傷一處。因其戮力行間,是以擢升...鄂羅色臣,升備御為一等游擊之緣由:率軍擊敗漢兒莊兩隊步兵。在察哈爾俘獲甚多。於戰袁都堂軍時,按方略進擊,手傷一處,馬傷一處。率先進擊薊州步兵,故擢之...烏賴,以備御升為三等游擊。進擊袁都堂軍負傷,率進擊薊州步兵有功,故擢之。」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八函第四十六冊,天聰六年正月:「敘征大凌河陣亡功臣,及倡先攻戰有功諸將,並白身在前奮戰之人,分別升賞...布顏圖升為備御緣由:往征北京時,率先進擊袁都堂兵,手被錘擊。明馬步兵自大凌河城出,立於台前,布顏圖率四十人;先眾進擊之。敵兵進台守護。我徒步破台對城之一面,進攻殺敵,獲馬四匹。昔擊敗大凌河授兵時,偕鄂貝進敵至城壕。隨阿濟格貝勒進攻錦州,彼率纛進擊,與敵交戰,箭傷兩處,拇指被砍斷先時,以茂墨爾根年幼,由布顏圖暫代牛錄額真備御。茂墨爾根成年後,即還其牛錄,以茂墨爾根為備御。以布顏圖戮力行間,另擢為備御。」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四冊,天聰四年二月:「初十日,由遵化遺書云:二月初五日,汗與諸貝勒會審眾蒙古兵,同袁都堂交戰於都城南關東門時,為袁擊敗一事。」
《欽定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傳》卷十九:「外藩蒙古科爾沁部固山貝子,索諾木,滿珠習禮弟、齊塔特之父。嘗偕土謝圖汗奧巴等,由遼河隨大軍征明入大安口,至遵化克其城,進圍北京,卒於軍。」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辛丑...收軍後。 上召四貝勒入御幄。訊之。阿濟格對曰。因豪格馳入敵軍。曾令阿巴泰、從右偏進。鞭其馬頸、不從。乃擁臣而來。阿巴泰對曰。敵兵眾多。臣與豪格離散、誠然。若阿濟格鞭臣馬頸。使從右偏進之言、則無之。因自誓。 上命諸貝勒大臣會議。眾議阿巴泰、與同旗豪格相離。罪一。違背眾議、不從右偏進。罪一。應削貝勒爵。並奪所屬人員。給與豪格。議上。 上曰。阿巴泰、非怯懦者。特以顧其二子。致延遲耳。朕奈何以子故、加罪於兄。因宥阿巴泰罪。以纛額真康古禮、甲喇章京郎球、韓岱等官。逗遛中途。削職罰贖。奪其俘獲。以纛額真哈寧噶、俄羅塞臣善戰。俱授備御。以額駙恩格德爾、及喀爾喀部落莽果爾岱等貝勒。自蒙古首先投誠。功大、免削職。仍罰贖。奪其俘獲。以扎魯特部落巴克、多爾濟諸貝勒無功。盡削職。罰贖。奪其俘獲。以所罰物一半、給巴克什吳訥格、令分賜同時迎戰將士。」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 戊申。上聞袁崇煥、祖大壽、復聚敗兵。營於城東南隅。豎立柵木。因令我兵列陣。逼之而營。 上與諸貝勒、率輕騎。往視進攻之處。雲、路隘且險。若傷我軍士。雖勝不足多也。此不過敗殘之餘耳。何足以勞我軍。遂還營。」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二十五,二十六日,奴陳兵於前戰處,似進不進,蓋欲疲我也。 二十七日,奴攻外羅城南面,城上下炮擊退之。遼將於永綬,鄭一麟營,炮藥失火,兵立火中不敢退,公當即給賞,每人二十金。 二十八休兵一日。 二十九日,用鄉導任守忠策,以五百火炮手,潛往海子,距賊營里許,四面攻打,賊大亂,隨移營出海子。」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忠義傳:「台弼善。滿洲正黃旗人。 姓扎庫塔氏。世居噶哈禮璧翰之鄂里噶山。 天聰三 年。隨大兵征明北京。 與明經略袁崇煥力戰陣亡。恩賜騎都尉世職。視其秩賜金」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聞我軍擊敗後所餘之袁都堂軍,即於城東南隅,安營紮寨。遂令我兵往攻。命兵列陣,逼近而營。汗率諸貝勒及少數隨從,往視進攻之處,雲、入處堅隊。若我軍士被傷雖然勝何益?總之,此乃潰散之兵,對於我等又何足為患?遂引軍還。」
程本直《漩聲記》卷一:「於是乎不復逼京師而惟出沒於海子、采囿之間以觀我動靜也。使寬從數日,崇煥不待步兵後到,吾知其可不勞我兵而力遁也。甯獨良鄉、固安可保無虞也,即永平灤州何至受其蹂躪若此慘也。而何天之不悔禍也?」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十九冊,天聰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大軍駐營北京南苑。凡男女逃竄者,悉招至,給以告示,釋之歸。二十五日,自克遵化以來,所獲馬騾,按甲分給。昔分貝勒各取馬三、駝二。每旗給馬二十,以資旗內永無馬匹者暫騎。」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二月:「乙巳。大軍駐南海子。凡男女逃竄者、盡招至。給與告示。縱之歸。丙午。 上命自克遵化以來。所獲馬驛。均賞兵丁。人各一匹。」
余大成《剖肝錄》卷一:「時有中官在圍城之中,思旦夕解圍,咎煥不即戰,而中官勳戚有莊店邱墓在城外痛其(蹂躪),咸謂煥玩兵養敵,流言日布,加以叛逆。」
屈大均,《皇明四朝成仁錄》卷一,崇禎朝畿輔死事傳:「 二十七日,敵轉攻左安門,崇煥揮兵奪攻,具殲一頭目。 上特召崇煥慰勞有加,賜玉帶彩幣六束,鎮總兵祖大壽玉帶彩幣四餘。大將各緋蟒一襲,戶部給各軍芻粟。崇煥初兼程赴援,步兵在後,意步兵至始合戰。時百官士庶在圍城內,刻不自安,亟思一戰退敵,而不知軍機方略,咸謂督師怯懦,甚者污與敵合而交諛滿帥。」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一月:「戊申...先是、獲明太監二人。令副將高鴻中、參將鮑承先、甯完我、巴克什達海監守之。至是還兵。高鴻中、鮑承先、遵 上所授密計。坐近二太監。故作耳語雲。今日撤兵。乃 上計也。頃見 上單騎向敵。敵有二人來見 上。語良久乃去。意袁巡撫有密約。此事可立就矣。時楊太監者。佯臥竊聽。悉記其言…庚戌。縱楊太監歸。後聞,楊太監、將高鴻中、鮑承先之言,詳奏明主。明主遂執袁崇煥入城、磔之。錦州總兵祖大壽大驚。率所部奔錦州。掠奪民物。毀山海關而出。」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二月:「辛亥朔。大兵西趨良鄉。經海子而南。 上曰。諸貝勒可殿後。朕同兩大貝勒在前。且獵且行。」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一,遼師入衛紀事:「十二月一日,正在譴發等追攝,而忽報招公與祖帥。公等戎服趨命。酉刻,祖帥出,聞公已下召獄。隨有內臣車應祥奉命諭遼東將士,將士放聲大哭。從此人心驚懼,不復有固志矣。余時暫主旗鼓,非專司兵馬,既不能力殲狂奴以贖公罪,又不能長扣九閽以白公心。遂於二日,護持敕劍符節回山海。初四日,遼兵驚潰而東。其前所守各州,縣兵將,亦咸生猜忌,間有徑自驅逐者。」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九,崇禎二年十二月:「辛亥朔,督師袁崇煥總兵滿桂黑雲龍等,錦衣衛堂官召對逮督師尚書袁崇煥於獄令總兵滿桂總理関寧兵馬與祖大壽黑雲龍會同馬世龍施洪謨等立功。」
程本直《磯聲記》卷一:「獨念崇煥就執,將士驚惶,徹夜號啼,莫知所處;而城頭炮石,亂打多兵,罵詈之言,駭人聞聽...此非群疑之誤中,實敵間之密成。亦非崇煥之蒙冤,實天之不悔禍也。」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九,崇禎二年十二月:「丁巳...大學士孫承宗疏言,遼兵東潰臣同督臣劉策命都司賈登科前往追諭,至邦均店,祖大壽報稱本月初三日晚統領官兵在石河地方札營,夜了營火,於初四日丑時分布犄角前去衝殺,不料兵丁遙見營火相隔六七里標子逕往東走攔阻不住,眾兵齊口說稱應援京師連戰大捷指望厚賞,誰想城上之人聲聲口口罵遼將遼兵都是奸細,故意丟磚打死遼兵三名,城內出來選鋒砍死遼兵六名,彰義門將放撥的遼兵做奸細拿去殺了,陣亡者死而無棺,生者勞而無功,敗者陞官,勝者誤罪,立功何用,臣同副將,何可綱,張弘謨等,多方勸諭不從,臣等情願回京待罪,眾兵強挾,渾身是口難以自文容到前途細具衷曲先此塘報,臣謂遼兵之情原以危疑遂成憤激,而大壽等又懼更易將帥身且得罪,故遂為此...於事定克有濟為此一面恭報以冀聖鑒焉。」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九,崇禎二年十二月,祖大壽奏疏沙鍋左安等門兩戰皆捷:「甲戌,總兵祖大壽疏言...二十日二十七日沙鍋左安等門兩戰皆捷城,上萬目共見何敢言功,露宿城濠者半月何敢言苦,豈料城上之人聲聲口口只說遼將遼人都是奸細誰調你來,故意丟磚打死謝友才李朝江沈京玉三人,無門控訴,選鋒出城砍死劉成田汝洪劉友貴孫得復張士功張友明六人,不敢回手,彰義門將撥夜拿去都做奸細殺了,左安門拏進撥夜高興,索銀四十六兩才放,眾兵受冤喪氣不敢聲,言比因袁崇煥被拿,宣讀聖諭三軍放聲大哭,臣用好言慰止且令奮勇圖功以贖督師之罪,此捧旨內臣及城上人所共聞共見者,奈訛言日熾兵心已傷。初三日夜哨見海子外營火發兵夜擊,本欲(拼)命一戰期建奇功以釋內外之疑,不料兵忽東奔,臣同副將何可綱張弘謨及參游都守竭力攔阻多方勸諭,人眾勢解收挕不來此時在臣不難即死自明,誠恐兵丁一散再集更難,且諭且行沿途禁約仍梟示生事者十數人,所過地方毫無騷擾,行至玉田...適閣部孫承宗總督劉策関院方大任各差官亦諭臣期復遵化在諸將莫不慨然,而眾軍齊言,京師城門口大戰堵截,人所共見,反將督師拏問,有功者不蒙升賞,陣亡者暴露無棺,帶傷者呻吟冰地,立功何用,即復遵化,皇上那得知道我們的功勞,既說遼人是奸細,今且回去讓他們廝殺,擁臣東行,此差官所目擊者,及到山海関,閣部孫承宗差總兵官馬世龍賫捧聖諭將到傳令札營於教軍塲迎接,眾兵眼望家鄉齊擁出関,臣即止於関外歡喜嶺,同所統官旗人等,聽宣讀畢皆痛哭流涕,舉手加額,臣因眾軍感泣,諭之曰,遼兵素受國恩,頗稱忠勇,今又蒙朝廷特恩寬宥,若不建功,何以生為眾軍聞言又復泣下務立奇功,仰荅聖恩於萬一矣。」
畢自嚴《度支奏議》卷十,遵旨查明援兵實數疏:「除祖大壽兵丁二萬人。戰馬一萬一千匹。費用不貲。倏忽東潰外…崇禎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具題。」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九,崇禎二年十二月:「大學士孫承宗疏言,本月初三日通州城守者了見遼兵三五成羣紛紛東下,臣即令人招撫而鳥獸竄矣又初四日午時偵探人自西回始知祖大壽率全軍東潰,並新至步兵兩營,亦有尾之而去者。」
《崇禎實錄》第2卷,第72頁:「十二月辛亥朔……,召袁崇煥、祖大壽、滿桂、黑雲龍於平台,崇煥方遣副總兵張洪謨等躡■,聞召議餉,乃入見。上問以殺毛文龍,今反逗留,何也?不能對。命下錦衣獄。賜桂等饌,隨太監車天祥諭慰遼東將士。」。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二十冊,天聰三年十二月:「十六日,大軍自良鄉縣起行,趨北京城。時沈副將率兵六千,迎戰於渾河蘆溝橋。固遣右翼五旗兵進擊,不移時,擊敗之,擒拿官一員,所獲馬匹甲冑,取其善者,?其劣者。大軍行至距北京二十里外,見有明兵一營。命左翼五旗兵進擊,不移時,又敗之。是晚營於北京城西南隅。遣副將阿山、游擊圖魯什,往視環城敵兵。阿山、圖魯什回告:我等執人訊之,供稱北京城永定門南二里外,有滿桂、墨雲龍及麻登雲、孫祖壽四總兵官領馬步兵四萬、結柵木、四面排列槍炮十重等語。我兵不可憚勞我等十旗行營兵列陣,呼喊齊進。陣斬明總兵官滿桂、孫祖壽、副將、參將、游擊三十餘人等,千總、把總無數。生擒總兵官黑雲龍、麻登雲及參將一人。明兵發槍炮如雨雪,我軍進擊無一死者,豈非天佑乎? 十八日,以陣獲馬匹六千,擇其善者,先黨給八大臣、眾總兵官及副將各一匹。時諸臣奏云:蒙天眷佑,賴汗洪福,連敗大敵,所獲諸物,汗與諸貝勒不先擇取...汗曰:「我命爾等攻敵,明兵槍炮發時,我為爾等心甚憂悔。幸蒙天佑,爾諸臣並未被創,擊敗敵兵,雖加賞齎,我猶以為不足也。」論畢,汗只取劣馬一匹,為首大臣,各賜良馬一匹。諸備御及旗長,各賞馬一匹,其餘馬匹等照甲分給之。」
文震孟(1574年-1636年)《文文肅公日記》卷一,崇禎二年: 「十二月十六日。雪止。聞今日四帥出師。又聞申甫兵潰於蘆溝橋。十七日。五鼓即聞炮聲不絕。心甚驚疑。俄而賀戰勝者相屬以路幾悚。虜只騎不還矣。城中人氣回。貴賤皆欣欣快舞。十八日。往朝中。猶以為勝負相當也。午後始知其確。滿桂、孫祖壽皆被殺。未曾殺一虜。而我師殲焉。為之短氣。為之心戰。然而士大夫怡堂如故。即小民亦皆帖然。此不可解。晤錢中堂。明日復欲出矣。迷人不悟。可嘆。可嘆。過孟長。後劉念臺京兆出城掩骼。雲三萬餘屍而百姓不與焉。」
畢自嚴《度支奏議》卷十,崇禎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具:「通薊密鎮折色通融支用疏,薊遼總督劉策題為欽奉聖諭事奉聖旨知道了遵城既無勁虜陷將猶可招徠劉策著即調兵收復,糧餉照常接濟該衙門知道。又該薊遼總督劉策題為擒獲首逆等事,奉聖旨這擒獲首逆張萬春王允中張斗光即便招審正法梟示,金日觀委署路將查果稱任即與實授新推另用鄉民劉守約量行獎賞,該路四提具復...又該薊遼總督劉策題為馬松二路已平等事,奉聖旨該協二路悉平遵城恢復事亟宜料理,關門有旨協圖調兵五干速發並新餉暫借濟...惟是總督劉策直以恢復遵城為己任則薊鎮兵餉亦宜亟為接濟...曾議密鎮解銀二萬兩以濟薊鎮之急今薊餉新領三萬盡可支撐行糧鹽菜則密鎮應解薊鎮二萬亦似足為遵城恢復之用。」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一,崇禎二年十二月:「三十日庚辰,晴。徐副總亦送羢羊二靷、薊酒二樽,送帖回謝。劉策一本:自逆奴突犯,而叛酋張萬春、王元正等相率歸降。如馬蘭之大安、寬佃、黃崖、石門,松棚之洪山、龍井,以至漢莊俱為奴有,甚且陷遵陽而盤據之矣,甚且諸逆俱受偽官而分守其地矣。遵城用事者乃原任兵備馬思恭也,職已先通密書,令之內應,惟有招撫以漸圖之而已。於時出示招安板刻四布,密授原任總兵張世顯督兵先進,大張旗幟,未幾而獻城之叛酋王元正、王宗堯、王允中、張斗光、劉璽、張萬春等俱相繼而就縛矣。洪山口假官柴通聞職招諭,遂率健丁二百餘名棄甲來歸,即令立功贖罪云云。」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之五,天聰三年十二月:「戊寅,參將英俄爾岱自遵化奏云:皇上所撫石門驛、馬蘭峪、三屯營,大安口、羅文峪、漢兒莊、郭家峪、洪山口、潘家口及臣等撫灤陽營十一城,俱叛。密雲總督、薊州道合兵夜至遵化,四面夾攻,我兵出禦敵兵,斬殺甚眾,敵遂卻。次日,敵以馬兵列陣,我兵復出欲戰,敵旋奔入步兵營,止殺其殿後兵五人,生擒答應官一員,敵兵夜遁。翼旦,我兵追躡其後,斬馬兵百人,步兵千餘人,隨遣人齎書,諭所叛十一城。內羅文峪、三屯營、洪山口、漢兒莊、灤陽營五城復降,其六城仍叛。然不足為我憂也。」
張廷玉《明史》卷二四八列傳第一百三十六,劉策傳:「崇禎二年夏,起故官,兼右僉都御史,總理薊、遼、保定軍務。大清兵由大安口入內地,策不能御,被劾。祖大壽東潰,策偕孫承宗招使還。第二年正月與總兵張士顯並逮,論死,棄市。」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二,崇禎二年十二月:「(孫承宗)隨於沿途發步兵六千,令星夜馳援,隨令沿途堵剿。又於關門令署鎮臣朱梅、道臣王楫,選發馬步兵七千二百餘員名,又寧前道臣孫元化發進馬兵一千名,及他不食糧官丁願從征自效者,通前共足一萬五千之數,已令馬世龍督押,星馳西行。又調夷漢丁四百,及大壽發進前屯步兵一千八百名,亦即星發。除前發一萬五千之外,又發馬兵二千餘名...遂下教世龍曰:「聞大將軍入薊,而虜之大營在通州北,一枝抵遵化,而我之步兵方至豐潤、玉田,其馬兵侯大將軍之入薊也...世龍過通州,捉壩上虜哨於高碑店,縛之,而以所領馬兵數千,循環一夜,聲曰十萬,凌晨縱其人去,虜遂拔壩上營歸遵。世龍入對後,奉命守薊,自是而京師解嚴。」
陳仁錫《無夢園初集》卷一山海紀聞,紀奴入犯:「高勛、俞沖霄十二月廿七日薊州城南五里橋之戰,方從東來,不及進城,賊還西去,猝然相遇,殺賊甚多,後雖反風自傷,賊終以此不敢犯薊。」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二月:「是日,上與大貝勒代善、莽古爾泰、貝勒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多鐸、杜度,率護軍及火器營兵五百名,往視薊州情形,會有山海關步兵五千來援薊州,距城二里許,與我兵遇。敵兵不及入城,遂立營,環列車盾槍炮。諸貝勒親率兵沖入,悉殲之。方擊敵步兵時,命代善指揮左翼四旗護軍,攻其東面。上親指揮右翼正黃正紅鑲紅三旗護軍,攻其西面。正紅、鑲紅旗護軍,規避退縮,不進攻所當敵壘,額駙楊古利率御前內大臣侍衛等,及正黃旗護軍,攻入退避之處,敗之。上命以兩紅旗規避各官贖罪之物,盡給楊古利,令分賞進攻諸將士。是役也,杜度傷足,阿濟格所乘馬被創死,游擊額爾濟格、吳爾坤被創卒」
《清太宗實錄》卷十三,天聰八年正月:「二十八日,遊擊祝邦成之妻,因其夫攻薊州時陣亡,家無子嗣,到吏部稟告情況,要求免除丁差,多爾袞同意,向汗奏報。汗念其夫之功,命免八丁,而且規定:「以後凡有功之人,已故而無嗣者,準免丁之半,待其妻故後,仍令出差。」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覺羅阿賴滿洲鑲黃旗人景祖翼皇帝之曾孫也天聰三年十二月太宗文皇帝征明阿賴率兵五百名往視薊州遇明山海關步兵五千來援奮勇力戰陣亡恩賜騎都尉世職」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覺羅喇達滿洲正黃旗人天聰三年從太宗文皇帝征明大敗明兵於都城進攻薊州力戰陣亡八年恩賜佐領世職」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額爾機根滿洲正黃旗人姓舒穆祿氏英誠武勲王揚古利之族孫也初以軍功授雲騎尉天聰二年從大兵征明克錦州城論功加授騎都尉三年十二月從太宗文皇帝率兵五百名往視薊州遇明山海關步兵五千來援額爾機根力戰陣亡八年恩賜一等輕車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二十冊,天聰三年十二月:「...各行營兵渡三河而營。汗率兩大貝勒和護軍及炮兵,往觀薊州城情形。時有明步兵五千,自山海關來授薊州,追至距城南二里外處。明兵見追,不及入城,遂立營,排列車楯槍炮以待。我軍沖入,盡殲之。是役也,游擊烏兒坤、游擊額兒濟格陣亡。二十八日,營於薊州。」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五函第三十三冊,天聰四年頒發滿漢官員敕書:「天聰三年十月,往征明國。至天聰四年二月還宮之時,駐蹕灤河三日,敘諸官戰敵克城功,分別升職文書:...拉泰原無職,因於薊州之役陣亡,以其子額色圖為備御...蒙古人桑石原無職,因戮力行間,又與薊州步兵並戰,手傷致殘,授為備御。」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五:「其各將鄭一亨、汪子淨、石柱國、劉鎮華等兵,已分發冷口等邊,而謝尚政、鄒宗武、呂鳴咸、高勛、俞沖霄,當以量發大安、董口。」
周文郁,《邊事小紀》卷四,劉將軍事實:「(崇禎二年)十一月,即有奴入大安之報。督師(袁崇煥)入援,以興祚新至,不同行。十二月樞輔孫公(承宗)奉命來關,興祚與其弟興賢謁於關西紅花店,時已領寧前孫副使(元化)所撥兵八百餘,令其西援者。人或因其援而疑之,興祚亦自疑不敢進。樞輔乃發同鄭一亨之一千八百,靳國臣之夷丁三百,暨隨行張汝行之四百,王承胤、石國柱之三百,合之為四千,以護永平及建昌一帶。而永平道又以兵多費餉欲驅散之,樞輔屢諭不從,於是乃以以鄭一亨守豐潤,以興祚合台頭營王維城、太平路將陸自強、建昌路將馬光遠、永平道中軍程應琦殺賊於青山營、冒兒頭。時諸將合兵於太平路,共二千餘,而興祚以維城當其南,應琦當其北,自挑精健夷漢丁八百當中路,仍以光遠步兵槍炮手伏賊之後,遂以(十二月)二十九日銜杖疾走,以除日未辨也,入砍賊營,蓋興祚以夷語夷幟賊莫能辯,加以維城等兵奮勇繼至,當陣斬獲五百九十二級,而先獲十一級,馬騾稱是。賊盡棄所掠婦女輜重而去。及兵收永平,維誠等各歸信。庚午元旦,興祚方入永解驗,至兩灰口,陡遇賊數千騎,以馱馬逸,不及甲,箭衣力戰,自卯至申,殺賊無算,無何,中流矢死。賊得興祚屍,馱歸老營,於廣眾之前,剖胸裂腸,快泄其憤。而興賢亦以擄去。是役也,興祚以八百騎,當奴萬許,惡戰搏殺,斬級六百有奇,誠東事以來未有之戰。且終能捐軀死敵,以成歸正初志。謂非東人第一忠勇不可也。」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昨據永平撥報,東虜(十二月)三十日到豐潤。又有火牌報劉副將在太平府斬首五顆。昨二更又報東虜在灤河西下營雲。部道鎮進議出牌戒嚴,城守號令,梟斬法規。出府看城,有報劉副將斬首百十餘級。孫閣部見報喜甚,山海不久,被虜之眾望東兵不啻大旱時雨。看此奴眾乘勝東來,正遇西援奮兵,機軸適當其可,或者天遣奴眾送死以內遼人心事也。午時劉副將報稱三十日五更在路西北板橋斬首四百顆,截回人畜甚眾。賞紅二匹,分付劉副將兵寬(缺)相機持重,不可恃勝輕進。未時有永平道(缺)官飛討火藥、銀子、救兵,說虜奮二千名,在河西伐樹作梯,有攻府情形。蒙分付:祖大將軍到即西援。二更報虜在撫寧西二十里。」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壬午大軍發自灤河辰刻至永平十旗兵環城立營。 上率諸貝勒環視攻城處。是夜、前哨圖魯什、擒一人來獻。其人言有劉興祚者自滿洲逃出從山海關與袁崇煥同來永平率所攜滿洲十五人。及蒙古兵五百人慾往守沙河因軍中馬二十匹疲乏。於永平營內易騎以行聞滿洲大兵將至永平。遂不赴沙河。直趨近邊之太平寨適遇喀喇沁蒙古載所掠之俘。途次會食劉興祚襲斬五十級令我等二十人攜二十級。赴城中兵備道鄭國昌處請賞。我乃永平營兵隨劉興祚來、取所換馬匹者。於是 上集諸貝勒大臣諭曰朕思擒劉興祚勝得永平彼忘朕格外恩養詭計潛逃被 上天譴責。仍為我擒。未可知也。遂遣貝勒阿巴泰、濟爾哈朗、率官八員。(各)兵五百人。星夜往擒之」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二:「先是,十四日,公遇馬世龍於紅花店,調山海兵而西,副將劉興祚同弟興賢叩馬首。公下車慰之曰:「遲爾十年矣,來何暮?」而興祚感激,許以馳驅。祚,遼人,舊陷□,即□中所稱「劉愛塔」者。公前督師時,解帶金為牌以招之,未得遽來。適從東江來,統所部兵千二百人入關進援,而眾疑其新至自(虜)中,即祚亦自疑,不敢進。公乃發同鄭一亨一千八百、靳國臣之夷丁三百從行,張汝行之四百、王承胤、石柱國之三百,合為四千,以護永平。永平道鄭國昌又以發兵如止救永平,而不救建昌,則建昌危而永平亦危來報,公即檄令興祚督同王承胤等,剿堵東協夷(虜)。如(虜)未出口,豈稱寧謐,務使(虜)夷撲滅,寧固關西。後西行,仍催督鄭一亨合寧馬步互用,犄角萬全。又檄興祚等相機剿禦...乃以劉興祚合臺頭營將王維城、太平路將眭自強、建昌路將馬光遠、永平道中軍程應琦殺(虜)於青山營 帽兒頭,時諸將合兵於太平路,公二千餘,而興祚以維城當其南,應琦當其北,自挑精健夷漢丁八百當中路,仍以光遠步兵槍砲手伏(虜),之後遂以廿九夜三更,銜枚疾走,以除日未辨色入斫(虜)營。蓋興祚為東語東幟,(虜)莫能辨,加以維城各兵,奮勇繼至,當陣斬獲五百九十二級,而先獲十一級馬駝,稱是(虜)盡棄所掠婦女、輜重而去。及收兵太平,維城等各歸信地,至元旦,興祚方入永解驗。至兩灰口,陡遇(虜)數千騎,以馱馬逸不及甲,箭衣力戰,自卯至申,殺(虜)無算。無何,中流矢死,興賢以擄去。是役也,興祚以八百騎,斬驕(虜)六百有奇,而終能捐軀死敵,以成歸正初志,可謂東人第一元功也,亦可謂東人第一大忠。公初冒群疑而用之,每語興祚未嘗不亟歎忠功也。公疏請優恤,有旨恤從優,廕其子大縉錦衣衛指揮僉事世襲。初寧前道詳請並恤其弟興賢,公特疏興祚,以興祚兄弟初見紅花店,謂興祚攢眉有死色,興賢終當為(虜),每為人言之,至是知其面無死法,竟不入疏。偵人來,興賢果在(虜)中。後興賢以書招興治,致江東慘殺之禍,而劉氏一門遂盡,人莫不異公之識雲。是役也,可當幾大捷,而敘不及鎮道。」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癸未。黎明貝勒阿巴泰。濟爾哈朗、追及劉興祚見興祚引兵趨山海關阿巴泰馳圍其城濟爾哈朗追躡其後陣斬興祚並殲眾兵生擒其弟劉興賢。軍士褫興祚衣、裸而棄之。興祚故交巴克什庫爾纏、見興祚屍殮以衣。奪軍士被覆之。裏以蓆瘞焉。時陣斬興祚事聞。 上曰。興祚負我厚恩而逃。既被 天譴。為我所殺可取其屍來。與眾觀之。遂舁至。碎其屍以狥。」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六日丙戌,晴。祖總兵領大兵西援,諸將官皆出餞。今日僅宿紅花店雲。夕聞劉興祚被賊殺死,其侄子收敗卒還到西關里雲,不勝驚嘆。賊奴漸逼,閃報日聞,罔極罔極...六日午時同部道孫爺上城閱看一遍,劉副將營內逃出兵報稱,劉副將陣亡,親身中二箭二刀,馱屍於馬上去。孫爺即回府,喚報人詰問遇賊始末。報稱,虜拿住永平中軍,問信知劉副將所在,挑四千精騎追圍,劉副將下馬先射,死義,虜傷甚眾。」
汪楫《崇禎長編》卷四十五,崇禎四年四月:「己酉,補敘羅嶺功邢咸周文郁各加一級劉興基許得功等二百五十七員照例陞賞有差。」
張廷玉《明史》卷二百五十列傳第一百三十八,孫承宗傳記:「三年正月,大壽入關謁承宗,親軍五百人甲而候於門。承宗開誠與語,即日列其所統步騎三萬於教場,行誓師禮,群疑頓釋。時我大清已拔遵化而守之。是月四日拔永平。八日拔遷安,遂下灤州。分兵攻撫寧,可法等堅守不下。大清兵遂向山海關,離三十里而營,副將官惟賢等力戰。乃還攻撫寧及昌黎 ,俱不下。當是時,京師道梗,承宗、大壽軍在東,世龍及四方援軍在西。承宗募死士沿海達京師,始知關城尚無恙。關西南三縣:曰撫寧、昌黎、樂亭,西北三城:曰石門、台頭、燕河。六城東護關門,西繞永平,皆近關要地。承宗飭諸城嚴守,而遣將戍開平,復建昌,聲援始接。」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癸未)是日欲乘夜攻永平。命副將阿山葉臣、選部下猛士二十四人同往。瀕行。 上召入御幄諭之曰。攻城時登梯。須令四人先登。每旁各令二人立。次令四人速登。又次令十六人絡繹而登。繼則爾阿山葉臣親登。其後令每旗官一員。率兵一千助之。一一指授竝示以應攻之處。遣之」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甲申寅刻。我軍列梯牌攻永平城。城內發火礮藥箭。黑夜交戰。俄而城上火藥暴發敵兵在北面者皆被焚傷。我兵遂乘勢登城。黎明 上下令軍中曰。敵兵不降者殺之。歸順者毋妄殺。於是戮其拒戰者其未出戰者皆收卹之令眾軍環立城上以待天明城中兵備道鄭國昌知府張鳳奇推官羅成功皆仰藥死同知魏君謨參將楊春革職武官焦慶延越城逃知縣張養初戶部郎中陳此心、革職太僕寺卿陳王廷、兵備道白養粹、行人崔及第、戶部主事白養元、知縣白珩、遊擊楊聲遠、永平衛掌印陳清華、盧龍衛掌印王業弘、東勝衛掌印陳延美、革職副將孟喬芳、楊文魁、參將羅墀、都司高攀桂等皆降。及天明。 上命巴克什達海、及愛巴禮、甯完我、索尼、白格、喀木圖、穆成格、遊擊高鴻中、陣獲總兵官麻登雲等。執黃旗於城上遍諭官軍百姓。俱令薙髮。諭畢遂以黃旗與之而回。復遣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率文臣達海等宣令。勿殺城中官員。官民俱令薙髮。察驗倉庫。兩貝勒既入城。止公署。歸順各官悉來叩見。」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甲申,大清兵破永平...大清元帥至東嶽廟故縂兵麻登雲侍側...鼓吹而入,授養粹廵撫...命養粹等核郡縣倉庫得銀二萬二千餘兩,粟六千餘石荳三千石芻萬束,以諸降人言之各兵焚掠於是城中各輸金帛。」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七,崇禎三年八月:「樞輔孫承宗請卹殉難諸臣...永平之陷道臣鄭國昌全家自縊,灤州知州楊燫作詩一律自縊,國昌中軍程應琦隨國昌而死其妻赴告道衙與國昌之妻同死,楊武營參將楊春禦敵死,中軍呂鳴雲趙飬忠俱城上被射死,車左營千總羅峻並其兄生員某力戰死,盧龍縣教諭趙允殖率諸生守城死武舉正科唐之靖同妻冠帶焚香西向再拜死,東勝衞指揮張國翰同妻死,鄉兵中軍房應祥城上禦敵死,經歷薛敷寬奉差未回其妻宋氏並二子主僕七人俱自縊,永平紳衿則中允廖汝欽禦敵死,同知楊爾俊義不削髮罵敵死,守備張繼光禦敵死,生員韓原洞上城禦敵大罵而死,周祚新馮維京胡赴鴻胡光奎田種玉俱全家自縊,羅圻羅世傑田士俊周士魁劉可足李文燦劉安圻武生張洪鸞谷時進管聲元楊時泰丁應鱗俱禦敵被射死,其灤州生員郝沖同妻劉氏以城陷自縊,遷安鄉官郭鞏妾石氏自縊,鄉民高應觀妻侯氏劉聲遠妻楊氏劉承教妻張氏王惠民妻沙氏俱不受辱死,祈賜確查優卹以勵人心」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丙戌上移營於永平東門外山岡。令軍士擐甲冑環列。城中歸順文武各官及生員等、皆朝見。革職兵備道白養粹奏雲。臣等跪拜。乃朝見 皇上之禮。茲當再拜。以謝不殺之恩。復叩首。 上以所服黑狐裘賜養粹。又賜率先歸順官五員。各貂裘一襲戶部郎中陳此心奏雲。臣前祈 皇恩、放還故土。今荷 皇上恩養。臣雖病劣感 皇上不殺之恩。自當竭力圖報。臣今已絕去志矣。 上曰。朕允汝歸者、非謂汝病劣也。如果病劣。何以現居職官。因汝言父母年老。故許汝歸省。今汝欲留、則留可也。於是令眾官及生員人等退 上率諸貝勒入城環視東街出東門城中官民咸擁道環跪懽呼萬歲因留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統兵一萬守城 上率大軍向山海關進發。是日。鎮守永平兩貝勒、察明城中倉庫擢道員白養粹為巡撫。管理永平所屬地方。以革職官孟喬芳、楊文魁、為副將。簡閱兵丁。其本城汛兵。給與馬匹甲冑弓矢令喬芳文魁領之。他處援兵。收其軍器。各放還原籍於是明眾兵俱遁入昌黎縣」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戊子。貝勒阿巴泰岳託豪格率副將孟喬芳、楊文魁、遊擊楊聲遠及兵四百人。自永平來見。 上令新入伍漢兵。各綴白布於背。書新兵字樣。駐 御營外。召喬芳、文魁、聲遠進見。 上命巴克什達海傳諭曰。朕不似爾明朝之君。與臣下情意隔絕。凡我臣僚。皆令侍坐。各吐衷曲。飲食同之。三人奏曰。臣等在明國、不但不能進見朝廷。即親近之臣。亦難得見也。因命酌以金巵。 上出行幄。觀新漢兵。諭曰。若輩不耐寒。甚苦野處。可令棲宿莊村。乃命八旗礮手兵。同赴莊村居住」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一冊,天聰四年正月:「是日,檢閱兵丁,其本城泛兵,給與馬匹甲冑弓矢,交楊、孟二副將領之。其外來後兵,盡收其軍器,隻身放還原籍。其遣回之兵往昌黎攻戰,使昌黎得免。」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祖總兵提獲從永平逃出剪髮漢人一名,口稱永平初四東北炮震倒城,人不敢守,虜眾入府,鄭道爺、府縣官俱自盡,地方未殺人。初五四王子行香,止殺一放火馬夫等語。上台俱不信,以為奸細尚在,窮究未的。聞說總兵黑雲龍、麻登雲降虜,滿桂逃亡未尋雲。」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除夕前一日 大清兵於豊潤城南連設三營沙河驛參將王承胤率兵迎御不利奔至遷安縣欲為城守計知縣黃運泰以乏餉辭承胤不淂已仍回沙河東北下營是日,大清兵至驛原任游擊卜文爌迎附」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三函第二十冊,天聰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台吉岳托、台吉薩哈廉、台吉豪格率每牛錄(護)軍五人、每行營兵十人,徑圖永平城。」
《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五,天聰三年十二月:「丁丑。遣岳託、薩哈廉、豪格三貝勒、率精兵四千前行。往圍永平。遂克香河縣。時沙河驛有蒙古五百人。聞我兵至。出奔山海關。我兵追及之。蒙古據山崖立寨。我兵步登。悉殲之。」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 卷二百九,忠義傳:「覺羅鄂博恵,滿洲鑲紅旗人景祖翼皇帝長兄之曾孫也,天聰四年從大兵征明取永平至沙庫山與據守之䝉古兵拒戰中創歿於陣,恩賜佐領世職。」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五曰乙西,晴。平開門諭:進見諸將勉令先發幾營西行,一以示先聲,一以救撫寧孤城。有靳游擊國臣、王游擊承胤在沙河駒西被虜沖發,傷損甚多,初四回關。王承胤差人報見在張家谷,聞劉副爺亦被趕發,未知的否。有沙河駟原任卜都同率民兵守城,今盡順虜雲。虜賊漸進,每聞不吉之報,悶如之何。」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己丑,先是鎮守永平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以書招降永平所屬州縣。至是臺頭營副將王維城欲降。遣張國良來請劄付令旗。給之。鞍山堡千戶錢奇志以二牛來請令旗郤其牛。令巡撫白養粹、給以招降書並令旗遣之。遷安知縣朱雲台以降表至給以知縣劄付。併招降書。遣之。灤州革職守備李繼全來歸令繼全仍為守備。陞州同張文秀為知州建昌參將馬光遠來歸擢為副將。...鎮守永平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奏言...至臣等料理諸事、於十三日內可畢。附近各城。已遣人招降。臺頭營副將以降書至。臣等仍給以副將劄付。並諭令薙髮。遷安縣亦降。聞有革職尚書一人。已傳令來見。」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甲申,大清兵破永平...遣使聘遷安原任兵部左侍郎郭鞏,鞏遁縶其家口至(北京),大清元帥尋東行留兵偕諸降人守其地」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遷安原任兵部左侍郎郭鞏逃入京乞師自述有卻聘書帝問其書云何鞏錄呈兵部梁廷棟劾其稱大金非法命下獄論死久之減戍廣西」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又以大壽相機為灤州防禦,蓋是時灤州知州楊燫來請兵,公既檄大壽,仍令燫鼓率紳衿,合鄉兵以守。蓋灤州城小而堅,額設食糧,壯丁千餘人,只合城中大姓可守。無奈大壽兵未到,而大姓敓門出,城中搶庫而亂。燫作詩一律,自刎死,大壽兵不及入,而叛人迎(虜)據城。」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日庚寅,...至晚會府。孫鎮私書內「虜兼程攻永平,永平放炮震城,人散不守。部道府縣官死之,士庶盡降。鄉官偷生,白鄉官受偽署永平道。灤州高經略(曾任遼東經略高第)先逃倡亂,家財婦女被搶,一州居民打奪一空,樂亭縣亦然。京東一路強凌眾暴,甚於逆虜。看來此日時勢,當將兵西援東回,識者危之。今不然,麻黑二總兵順虜,西兵殺傷殆盡,各處援兵無一足恃。不惟聖上見遼兵回悔悟,朝野皆知遼將之冤。且又永平大府,無兵忽失;撫寧小縣,遼兵守住。若大捷聲揚,雖堵截亦功矣。又兼滿桂逃亡,緝尋不着,桂誣遼陷遼,今已天報之速,遼將兵心事不辨自明。稟上太太,放心莫慮。預報平安,當留此以為後日左券。俟有大捷,另行飛報」。」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一冊,天聰四年正月:「遷安縣知縣朱雲台齎降書至,給以知縣扎付並招降書令旗;遣之。聞蘇布迪入邊擄掠歸降漢人。二貝勒遣人致書曰:二貝勒致書於蘇布迪。為何殺掠我降 民?爾一表人才,而來犯無敵。實爾先啟釁端矣。我絕不輕貸,命將所擄妻子,盡送還原籍,爾等亦永返家,否則嚴懲不貸。欒州革職守備李繼全來降,十一日遣之還,乃令李繼全仍為守備。升原州同張文秀為知州,遂遣之。該人報稱:村中光棍等,皆行搶掠,所掠倉糧有一萬九石,庫銀有二百四十五兩。」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戊子,大清兵別一軍攻遷安遷安破灤州聞之恟甚知州揚燫自縊城民設香案出迎」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癸巳,鎮守永平貝勒濟爾哈朗、薩哈廉奏言。灤州知州遁去州同率眾來降建昌參將於十二日亦率眾官及革職參將。二人來降。又獲金銀緞帛布疋諸物其喀喇沁部落蘇布地仍前擾我降民。聞即來朝見。伏乞 皇上嚴諭之。丁酉。命固山額真納穆泰和碩圖、圖爾格、顧三台、各率本旗兵駐防灤州 上諭曰。汝等往視情形。若城內人民効順。便可入城儻猶抗逆。以計圖之。不可圖、則以梯攻。如城中兵力尚強不得遽攻。當即還師。諭畢。令眾軍居後。遊擊高鴻中、庫爾纏率十人先往誘令開城。隨麾大軍入。我軍既入城。分城中房舍滿洲漢人、各居其半。籍城中庫銀四百七十兩。倉糧一萬九石」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一冊,天聰四年正月:「十三日,遷安縣知縣一人、指揮一人、典史一人來降。 十四日,給朱知縣札付云:全國汗敕曰:「朱雲台,爾原系遷安縣知縣,因率眾來降,仍為知縣。爾須竭誠書職,善則復行擢用,勿負我意。」 指揮李印宗及留守城潘玉昭、徐貴引三人等,合給一札付云:金國汗敕曰:「李印宗、潘玉昭、徐貴三人,原系遷安縣指揮。念前來歸降乃仍授原職。爾等須竭誠盡職,善則復行擢用之,用(勿)負我意。」 給嚴典史扎副雲,金國汗敕曰:「嚴恭,爾原系遷安縣典史。念隨知縣來降,仍授原職, 善則復行擢用,勿負我意。」 十五日,開知府倉庫,譚泰、庫爾禪、索尼、魯克依、鮑副將、寧生員等人,前經察驗報銀兩萬兩,已交付譚泰;知縣庫銀五千兩,令交付庫拜。」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二,崇禎三年正月:「方誓大壽師,西發出城三十里,而(虜)陷永平,相次陷遷安、灤州、建昌,四掠無忌,又圖闖關門。公乃檄調大壽急旋師關門,以相機戰守」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日庚寅,...至晚會府。孫鎮私書內「虜兼程攻永平,永平放炮震城,人散不守。部道府縣官死之,士庶盡降。鄉官偷生,白鄉官受偽署永平道。灤州高經略(曾任遼東經略高第)先逃倡亂,家財婦女被搶,一州居民打奪一空,樂亭縣亦然。京東一路強凌眾暴,甚於逆虜。看來此日時勢,當將兵西援東回,識者危之。今不然,麻黑二總兵順虜,西兵殺傷殆盡,各處援兵無一足恃。不惟聖上見遼兵回悔悟,朝野皆知遼將之冤。且又永平大府,無兵忽失;撫寧小縣,遼兵守住。若大捷聲揚,雖堵截亦功矣。又兼滿桂逃亡,緝尋不着,桂誣遼陷遼,今已天報之速,遼將兵心事不辨自明。稟上太太,放心莫慮。預報平安,當留此以為後日左券。俟有大捷,另行飛報」。」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戊戌 大清兵留永平灤州遷安諸處,總理馬世龍會集諸將,以敵方專力於東祖帥與之相持未下我當輕兵襲遵以成夾擊之勢由薊而遵由遵而三屯與祖帥約期會戰使之首尾不顧庶奇功可建三城有克復之機,副將官惟賢參游陳維翰張奇化李居正王世選王成李益陽張士傑等,皆挺身願行,世龍於是選諸鎮精銳委惟賢等統之而發,是日至遵化西波羅灣地,城中大清兵及插部合營迎敵,前鋒奮勇鏖戰,大清收兵入遵城,後隊乘勢齊至城下城上矢石如雨不能前進,大清復整兵而出彼此各以火炮火箭相擊互有損傷,副將官惟賢游擊張奇化為流矢所殪,至戌時始俱收兵,各鎮兵皆駐石門台頭間」
張廷玉《明史》卷二百七十一列傳第一百五十九,官惟賢傳記:「崇禎改元,惟賢至,用為山海北路副總兵。二年冬,京師有警。惟賢入衛,總理馬世龍令急援寶坻、漷縣。明年正月九日,大清兵自撫寧向山海。翼日,至鳳凰店,離關三十里列三營。惟賢與參將陳維翰等設兩營以待,合戰,互有殺傷。已,大清兵返撫寧,世龍令惟賢率維翰及游擊張奇化、李居正、王世選、王成等往襲遵化。至城西波羅灣,城中兵出擊,前鋒殊死戰。大清兵收入城,後隊乘勢進攻,城上矢石如雨。尋復遣兵出戰,惟賢陷陣,中箭死,士卒殺傷者三百餘人,奇化亦戰歿。」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戊戌。鎮守遵化貝勒杜度奏報。明馬兵五千、來攻遵化。擊敗之。殺明副將一員。獲駱駝五十。馬一千四百七十」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總理馬世龍以石門之戰副將官惟賢游擊張奇化力戰陣亡所傷止三百餘人,而長安訛傳損兵萬計,請差官先查在薊兵馬並攻遵之日有無折損多兵,並嚴飭寧夏固原甘肅臨洮諸處邊兵並來昌胤劉光祚等兵速來聽調以資驅遏帝報聞」
汪楫《崇禎長編》卷二十九,崇禎二年十二月:「京營戎政兵部右侍郎劉之綸疏言:臣曾措貸數百金,密與游擊衛天中、趙瓚、汪士震等制練火器,以防城守之疏。今見制木西洋大炮一位,小器百餘位。大炮遠從南來,防守護送費議止萬餘,以百金之木西洋代之,功用相等,斯不亦便利於國乎?是臣未受任時已思及之矣。自受簡命以後,又得深謀遠識如金火器、許臣虎等造獨輪火車、偏箱車、獸車,三日之後,約有七八輛,奇妙無比,臣所不敢輒奏聞、不敢輒興大工者,以式樣未備,須蒙皇上驗試而後敢行。圍城之中,用物不能不多也,且未嘗行之,臣亦不欲抄傳,彼輕我久矣,姑示之以弱,示之以無策,而後因而取之,有不坐而制勝者乎?夫使臣一挫之、一殺之,臣猶或可辦,若殺之不盡,挫之不退,而留遺孽以貽皇上之憂,又中外諸臣之所宜遠慮也。是以臣之憂每異於人之憂也。然臣之所以倉卒受事而不能率就整理者有四難焉:制敵莫先於得情。臣在城上募敢死士偵探往返,而守門者定一肯開坐失事機,一難也;制敵莫要於得將,臣所選之將,已官者宜加一級署之,無官者宜量材署之,鼓舞激勸,賞罰分明,然後可用其心力,而未奉敕旨,未敢擅行,二難也;制敵莫費於用糧,臣已用新餉一萬,見募新兵衣裝月餉,不能不費犒勞牛酒,更祈皇上另發帑金數萬、絹帛千端,使臣仰藉皇上之威靈,厚賞重罰以鼓舞之,而未奉敕旨,未敢輒行,三難也;制敵莫急於軍需,臣咨請工部弓五百張,全不堪用,皆百年來塞責之舊物,請利斧、請各廠火器,俱未應手,赤手空拳,驅市人而使戰,雖韓白亦不能,四難也。有此四難,臣雖具有鬚眉,抱有忠赤,何所措其手足?伏惟皇上假臣專,敕應臣急需,使臣得抽選施洪謨、袁信兵三千及關外新到川兵三千,新募挑選四千,共足一萬精兵之數,使臣刻期行事,不為撓阻,臣得仰奉廟謨,罄竭心力以報國矣。得旨:施洪謨等營兵及關外川兵各有統領,劉之綸動支新餉一萬兩,募見兵若干名及應用器甲等項還具冊奏聞,加級俟有功題請,所司知之。」
張廷玉《明史》卷二百六十一列傳第一百四十九,劉之綸傳:「初,正月元日有黑氣起東北亙西方。甫見之大驚,趨語之綸、聲曰:「天變如此,汝知之乎?今年當喋血京城下,可畏也。」聞者皆笑。及冬十一月三日,大清兵破遵化,十五日至壩上,二十日薄都城,自北而西。都人從城上望之,如雲萬許片馳風,須臾已過。遂克良鄉,還至蘆溝,夜殺甫一軍七千餘人,黎明掩殺大帥滿桂、孫祖壽,生擒黑雲龍、麻登雲以去。之綸曰:「元日之言驗矣。」請行,無兵,則請京營兵,不許;則請關外川兵,不許;則議召募,召募得萬人,遂行。抵通州,時永平已陷,天大雨雪。之綸奏軍機,七上,不報。 明年正月,師次薊。當是時,大清兵蒙古諸部號十餘萬,駐永平;諸勤王軍數萬在薊。之綸乃與總兵馬世龍、吳自勉約,由薊趨永平,牽之無動,而自率兵八路進攻遵化。既由石門至白草頂,距遵化八里娘娘山而營,世龍、自勉不赴約。二十二日,大清兵自永平趨三屯營,驍騎三萬,望見山上軍,縱擊之。之綸發炮,炮炸,軍營自亂。左右請結陣徐退,以為後圖,之綸叱曰:「毋多言!吾受國恩,吾死耳!」嚴鼓再戰,流矢四集。之綸解所佩印付家人,「持此歸報天子」,遂死。一軍皆哭,拔營野戰,皆死之。屍還,矢飲於顱,不可拔,聲以齒嚙之出,以授其家人。 初,講官文震孟入都,之綸、聲往見之,震孟教以持重。之綸既受命視師,驟貴,廷臣抑之。震孟使人諷之,謂宜辭侍郎而易科銜以行,不聽。既行,通州守者不納,雨雪宿古廟中,御史董羽宸劾其行留。之綸曰:「小人意忌,有事則委卸,無事則議論,止從一侍郎起見耳。乞削臣今官,賜骸骨。」不許。及戰死,天子嘉其忠,從優恤,贈兵部尚書。震孟止之曰:「死綏,分也,侍郎非不尊。」遂不予贈,賜一祭半葬,任一子。之綸母老,二子幼,貧不能返柩,請於朝,給驛還。久之,贈尚書。後十五年,聲死難。」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一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日,汗自遵化致書日:「二十一日,臨至遵化之日,由北京新遣兵部尚書劉之綸率副將八員、游擊十六員、都司十六員、加之馬步兵八千人,編為八營,至距遵化十五里外立營。我兵戰敗其五營、斬其兵部尚書、副將五員、游擊九員、都司十員,並盡殲其眾、無一脫逃者。生擒游擊一員、守備一員。有副將二員領其二營兵,往圍布爾噶都所駐羅文峪,為布爾噶都所敗。斬副將一員、游擊二員、都司二員,盡殲其眾,生擒副將一員,游擊一員,都司二員、參謀一員,解至汗處。止一營兵乘夜遁去。」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之六,天聰四年正月:「辛丑。 上方起行。會鎮守遵化貝勒杜度奏言。喀喇沁布爾噶都、為明兵所圍。亟令我兵往援。布爾噶都、已擊敗兩營敵兵。生擒明副將丁啟明、並遊擊一員。都司二員。生員一人。報至。 上下馬。令軍士俱整厲弓矢。時哨卒報稱瞭見敵兵。因擒敵哨卒至。 上往視之。明兵俱立柵駐營。 上諭八旗士卒。齊列礮衝擊。俟礮將盡。八旗蒙古兵進攻。 上登南岡閱戰。我兵舉礮擊敵。奮勇直入。毀其營。斬殺殆盡。 上遣使慰問臨陣將帥。會生擒明守備一人至。訊之雲、燕京之兵共八營。副將八員。遊擊十六員。都司十六員。兵部尚書劉之綸、統率而來。之綸即在山上營中。 上遂令大貝勒代善、率八旗護軍往。 上諭之曰。朕以生擒勝於陣殺。可生擒之綸來。代善以兵圍山招之綸降。不從。遂縱兵攻破其營。盡殲其眾。之綸遁入石巖中。總兵官楞額禮子穆成格射殺之。是日擊敗敵兵五營。生擒遊擊一員。守備一員。明兵八營。前後敗其七營。止一營乘夜遁去」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二月:「一日辛亥...有游擊蔡玉差人稟帖,被虜拿住,隨營數日,逃回薊州,仍剃頭扮作僧人來報。審問遵化進攻形影,供稱止見游擊劉鎮華敗回,兵丁不知劉侍郎勝敗...」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乃以署平遼鎮朱梅提督兵將,乃以路將申其祐等修濬城池。蓋衛城猶徐中山舊築也,二百六十年未經重修,而如窟如龕,埤堄悉垂垂欲墮,一試砲則憂決裂,即濠池亦皆淤淺。大敵方臨,公為憂之,遂令覓民夫為工而濟。以各信之兵,仍佐以衙役,且首出督師衙役為眾先,不浹月而經營告成,堅完如剏,其池水洋浩,可限胡馬。乃以將佐朱國儀、羅立等專司火器,而砲以小大間授,藥彈以分數酌授,西洋大砲以地勢緩急分授…時鄉屯收保於城者五六萬人,特令置十家牌,以清其家,置腰牌以清其人。」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自正月初三日遼東縂兵官祖大壽帶領馬步官兵三萬有餘入関,次日犒賞眾軍傳諭本標俱為遼產務加意守關凡奪回車輛財物盡給本人,且加賚十金以酬死力,若山海失守家亡妻子為擄矣眾俱慷慨聽命,於是遣游擊法可法等四營駐防撫寧,大兵營於山海西関之外,別有降彝都司桑昂兒介領彝丁三千,於関城三里外龍王廟下營,與祖營聲勢相接以備迎遏,山海守城官兵凡一萬三千餘名,大學士孫承宗與兵備孫元化王楫部差陳瑾王四聰刁化神縂兵官朱梅等,悉心調度城頭四周設紅衣炮五十餘具滅鹵炮二千餘具,城內掌號靜街鳴鑼送飯布置甚嚴整,大清兵自正月初二日攻永平城至初四日城破,初八日由永平至撫寧連攻二日可法等偽於城上招之雲入城盡當歸附,大清知其有備於初九日移營向山海,初十日至鳳凰店離山海関三十里列營三處,副將官惟賢率參游都守陳維翰王成李居正郝尚仁等,兵二千五百餘名,設奇正二營以待,十三日大清令六甲騎誘戰數四,午時從山灣突出步前馬後雲擁向城,惟賢等炮矢齊發自午至戌,合戰十餘陣,大清以昏黑收兵,是晚仍回撫寧,縣中四將用炮攻,大清撤兵西行。」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壽遂陸續督發官兵,以庚午正月初三日進關,次日與何可綱、張弘謨先後謁公於署...行誓師禮,拜疏以慰聖懷,略曰:「臣以初四日陳兵演武場,率諸文武西嚮闕廷叩頭,以告皇上,隨告山川、社稷、旗纛諸神,進諸將而告之,竭力以安天下,因徧舉諸將之觴,復再拜。而祖之花幣禮銀,一一如格,兵丁各加犒賞。大壽等隨之以竭力仰報皇上自任,將士合詞,班聲如雷,金戈甲馬,照耀飛揚。蓋天下之將莫雄於此,天下之兵莫鋭於此。而大壽前後調發共馬步三萬三百三十六員名,夫役四百二十名,馬一萬四千九十五匹,車四百三十輛,駝騾牛三百三十頭隻。」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又以大壽發參遊黃惟正、孟道、祖可法、劉天祿四將,率騎兵四營於撫寧...而(虜)騎奔馳,四窺關下,我以兵誘殺之,竟不肯前。時正正月初六日也。(虜)遂於初九日連四日力攻撫寧,惟正等打退。(虜)遂分攻昌黎,大壽以遊兵綴之,有斬獲,而(虜)遂回永平。」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二日壬辰,晴...令朱總爺差馬步撥往西哨探,妝貧人摸樣,直入虜營,務得的確情形來報...」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四日甲午,晴。閣部早開門...有寧前孫道爺稟討令人出關販賣酒面吃食等物,當給回文。...有鄉民數百擁道稟討出城下鄉,看我取柴米。上城令喚葉副將,諭職司:「門禁止為防奸,豈是一概阻欄,不令人行,如何令人擁道攔稟?再如此重處。」祖總爺撥探至榆關不見虜形,又各營撥兵往昌黎相機截殺。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五日乙未,晴。閣部早門,有祖爺撥夜進稟,探至撫寧,並無達賊。所送火藥四將均分防守,說縣南二十里達賊下營雲。三更時撥同送火藥人回來,孫爺甚喜,賞銀三錢,說保豐潤守撫寧俱是祖大將軍之功,可惜鄭兵道不要兵守,陷永平害劉興祚也。」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七日丁酉,晴。有永平白鄉官同利人也夥計進遞資本數銀,止二千兩...至申時祖總爺差王旗鼓驗首級十七顆,當賞元寶十七錠,鼓樂導引游城畢送出。各營誇功以示鼓舞...祖總爺差人下塘報畢,下城入府。夕使韓譯問候於祖總兵,則付謝帖一度,有曰:「日者本鎮親提大兵進關,正欲趨守永平府,西援神京,東控山海,遼東漸圖恢復,遵屯盡殲奴賊,使只輪不返。不意奴賊先攻永平,守御失策,竟為所據。為今之計,惟以山海為根本矣。連日設計遨擊,大戰屢捷,斬馘雖不多而虜氣已奪。撫寧去山海百里,已遣前鋒四將固守,奴賊連攻,火炮亂打,失利而南向昌黎、樂亭。業已發撥夜前往找探,俟有的確情形,另當相機援剿耳。」此近日虜情之大概也。」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己亥,撫寧防將祖可法等四員,探知大清兵自永平復往撫寧,四將以馬兵迎戰,步兵設伏自雙望交兵引入伏中,大清以鐵騎突擊,轉戰至永平十八里舖而還,樞轉孫承宗驛書以聞。」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特以大壽督令劉天祿設伏撫、永之中途,(虜)果是日下大營於永平十里為老巢,我兵亦為伏於雙望東之兩隅,而孟道、祖可法、黃惟正三將督精銳迎戰,至孛羅嶺與(虜)敵,大兵憤狠,直入(虜)伏。伏(虜)方起,而劉天祿之伏兩嵎者亦相繼突衝,交十餘戰,(虜)搖鞭大遯,我兵追二十里,直逼老(虜巢),斬獲(虜)首一百四十九級,馬匹、甲冑、弓刀之屬無算,而敓回我人及生畜,俱發寧家。東兵得是役而怒氣倍生,關城十數萬兵民亦歡欣鼓舞。」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九日己亥,晴。孫爺早開門,有寧遠郭教官領生員押送草三百六十車赴祖營,進見,蒙分付:「寧前道鼓舞有方,運草魚貫而來,關內軍民悅服本閣部,甚喜。」...有撫寧差人討糧草,豐潤鄭將官差人下稟帖,稱虜部落俱各思歸,不願上陣,釘定馬鐵藏利箭...一更時祖總爺差官報,撫寧設防黃(惟正)、劉(選應〔應選〕)、祖(可法)、孟(道)四營兵馬從盧峰口追殺至雙望堡,大獲全勝。四更報斬獲一百四十七顆,達馬夷旗未查的數,殺至十八里舖,見賊救兵出方回。賞報官兵四員各銀五兩,每紅布一匹。」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庚子。 上自永平至三屯營。先是三屯營、漢兒莊、善峰口、潘家口、洪山口、俱經歸順。至是聞明楊姓總兵領兵二千。於十八日夜進三屯營。復叛…上駐蹕三屯營城西。山上哨卒獲生員一人。隨令持書諭楊姓總兵曰。我所獲之地。汝以二千兵據之。爾兵何恃以食耶。且民不得耕種。何以資生。不如出降。楊姓總兵不從。因焚其城外廬舍而還。」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一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三日,達爾漢額駙率每旗官一員、每牛錄甲兵二人,前往撫寧一帶偵探,生擒二人攜還。其同夥十人,皆步行,殺六人,二人入城,執二人攜還。被俘者,一系東山堡逃人,一系撫寧本地人。擄彼等報稱:不令祖總兵官入城,仍於城外掘壕,立板為擋牌,內砌二石人形等語。據聞軍士日給糧兩小升,馬日給三升,因無黃豆,取本地糧給之,又因無飼草,往二三十里外之村寨,取而秣之…」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又以大壽輩發步兵於昌黎,附城為守,仍以馬兵往來遊擊於昌、樂之間。蓋昌黎初亦如樂亭不索兵,既予之兵而力拒不納,公恐其力未必能守,不得不發兵以助聲援。(虜)當攻撫寧不能克,遂分攻昌黎,昌黎固守,(虜)盡撤深河、范家店、紅花店各處窺關門之精兵往攻。公督令大壽以精騎躡其後,清我南北大道,以開其遏。蓋正月十三日也。十六日,遂於惺惶谷斬獲十三級,而昌黎之圍解。」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己丑。命敖漢、柰曼、巴林、扎魯特蒙古兵。攻昌黎縣。諭曰。若攻克其城。城中財物。任爾等取之…敖漢柰曼巴林扎魯特部落諸貝勒,自昌黎縣遣圖瞻來報。蒙古貝勒之兵。方樹梯攻城。為敵所推墮。城不克。 上曰聞昌黎城中兵甚少何難攻克我兵可往取之。遂遣達爾哈喀克篤禮、顧三台、雍舜、領兵千人馳往。達爾哈等率兵攻昌黎縣晝夜進攻不克。遣使奏聞。」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壬辰。先是 上欲攻取撫寧。備製梯盾。至是自撫寧攜之起行。未刻。抵昌黎縣。令復加修整。以備攻城之用。」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崇禎三年正月:「乙未望,大清兵七千有奇自初八日至昌黎縣,城東関侯廟前分三營困之,內有永平生員陳鈞敏王鈺率數十騎,執黃旗至城下招降,知縣左應選怒罵擊卻之,次日寅時北東面排梯七十餘架環繞攻城,應選率鄉兵力戰始退初,十日排梯三十餘架攻城東,十一日排梯四十餘架攻城西面,兩日間外攻益急,應選及士民戰守益堅,十二日,大清復於縣西南添設七營,約兵三萬有奇,十三日,排梯百架用火炮火箭四面並攻,自卯至未不止,城中苦戰得不破,其日戌時,遣降民李應芳說降,應選誘入殺之,十四日,復排梯一十七處攻城北面,傳呼索李應芳,應選率鄉兵乘城死拒發炮外擊,大清兵始離縣四十里西南往柳河諸處安營,其時縣下鳳凰山雲峰寺聚合白蓮教千餘,搶擄婦女殺掠老幼,應選命民壯李士奇等率鄉民圍困本寺,殺妖賊三百餘名,其餘追至後殿用火燒滅無遺,計功賞賚縣境始寧。」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正月:「癸巳。巳刻諭攻昌黎縣將士曰。鳥鎗火礮自遠而至。目不得見。避之誠難。至於矢石。乃目力所及。可以引避。爾等宜善為攻擊倘蒙 天佑進拔其城,違命士卒盡殲之,於是命右翼四旗攻其南左翼四旗攻其東。敖漢、柰曼、巴林、扎魯特、攻其北。布雲梯列城下。軍士樹梯將登。城上滾木檑石火礮鳥鎗齊發。火燎梯折。難以進攻。復移挨牌近城下。欲鑿其城、而乏鍬钁、大貝勒代善遂遣人馳奏。 上曰。既不能克。可退兵。因焚其近城廬舍而還。」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六日丙申,晴。...建昌報大舉煙火...祖總爺撥驗首級五顆,牛馬各二匹,為首賞二兩,從人一兩,牽牛馬三名每五兩。有兵部梁爺廷棟差官下公文從昌黎縣過,聞說十一日虜圍昌黎,沖數陣,火炮打死奴數百,守愈堅。又祖總爺撥哨得首級十一顆,賞紅一匹。」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十八日戊戌,朝報草有昌黎知縣差人下稟帖,說虜攻打六日夜,統鄉兵固守,火炮打傷達虜千數,虜計窮,退回永平東二十里下營,離昌黎五十里,恐復來攻,止討火藥防守,給回文。前衛掌印率官生軍民車二百二十輛送草入關...」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二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九日,二貝勒致書於灤州,書曰:凡奉差之人,其親戚父母兄弟,可以善言撫慰之。再察其差出未歸者幾人,每人給銀二十兩,即與其父母兄弟近親...是日,二貝勒遣人奏言:樂亭後叛、兩次遣人往樂亭偵探消息,竟撫一人回報。故於二十七日,令駐守灤州四旗下官各一員、高游擊及庫爾禪、加之圖爾格依率兵二百往親之。據報樂亭四門皆閉,城上備置滾本等語,我所遣之人至樂亭投書,亦無惡言相答,招之亦不出城但云爾等稍待,我即有答書等語。我之人等候良久,不見送書來,遂領軍返回、又訪察祖總兵官消息,據擒獲永年人云在山海關等語。擒獲灤州人云在昌黎等語。又聞祖之族人在距永平三十里外一村內等語,遂遣人取至,該群人內有祖之兄子一人,子二人,親戚三、四人,俱未令之薙髮,遂給與房屋居住,並監守之...是日,郎色牛錄下諸申一人,白山海關逃來,據該人稱:祖總兵官仍駐城關,人無食糧。而馬無草料,往三、四十里外取而秣之。由我處逃歸漢人,悉飢餓殆斃等語。」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二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八日,灤州諸大臣致書云:於二十七日,圖爾格依、高游擊、庫爾禪,率每旗官一員及兵三百,往樂亭偵探消息。距灤州五十里外亭凌河各村,有持棍槍者百餘人,遂令薙髮,俱留於彼。收生員一人,給以告示,遺之。將晚至樂亭,樂亭四門皆閉,城上備置滾木。由諸貝勒所遺之書及我等所繕之書各一函,曾遣人一併送往,亦無惡言相答,招之又不出,但云爾等稍待,我即答書等語。候二時久,書亦未見送出。因天已晚,我等遂還。時該生員向城奔去,遂擒獲之。復由城前,獲一人還。城外各村,未薙髮者甚多,我等秋毫無犯。」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三冊,天聰四年二月:「初四日,樂亭南三十里外,推城、邱口莊二村,辛傳順、胡謨印、唐元宣、李文寅等五人,領其村人薙髮歸降,前來叩見,並獻騾一,乃卻之,賞銀十兩,給以告示及令旗,遣之。」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二月:「七日丁已...大門外驗抬頭營王副將維城前後首級一百三十二顆獻功,先令關海二廳下驗,又令茅徐二副爺、部道同驗後,內有微少四顆可疑。每級先小賞二兩,賞首級〔從〕每紅一匹,驗功官二員每綢一匹,押功官紅一匹,賞畢人府。有張孫二將爺往樂亭防守,因不容進城,領兵回,進見出。」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正月:「公又以大壽發參遊蔡可賢、孫定遼、張存仁馬兵於樂亭為戰,又以公標下都司劉雄步兵為守。初,叛臣白養粹、卜文爌倡為「剃降不予殺」之說,而環永無不順者,樂亭蓋已中其說,不討兵為守。有灤兩叛生、三叛役持偽檄邀降,城中官吏輙飲食五(叛)於城下古祠,而予之書。公以哨丁五十人尾而擒之。官吏覺失計,乃以五十三金賄哨丁,曰託哨丁為擒叛而犒之也。於是始來討兵。公謂關道曰:「初不兵,而今欲兵,何也?其不兵,以降也;其討兵,以覺其降也。」予之兵及哨砲,兵五百有奇,再予之馬兵,不受,公再三諭而受之。初,馬兵抵城外,而城外之村民頂夷帽、執夷旗,群千百來迎,以我兵為(虜)也。將乃奪其旗,斬數人而遣散之。三將入城。」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三冊,天聰四年二月:「初六日,白都堂、崔道員、張知府奏請貿易。二貝勒曰:「其人馬牛騾驢羊及膻羊,照例在樓下納稅交易...是日,自灤州致書云:遣往樂亭之人,尚未返回,據風聞已於初二日薙髮等語,其家信尚未聞知,欲再遣人探信,然未得合適人選...」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一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二日,遣大臣四員,持書往諭歸降各村及時耕種。建昌馬副將所轄士率一千九百七十八人,賞銀一千九百七十八兩。又千總、把總十一人其各賞銀二兩。共賞銀兩千兩。」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二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六日,擢建昌張文賢為守備,命駐守邊門冷口。是日,聞祖總兵官之弟在右門。固山額真永順、噶爾薩、圖穆布魯、沙努喀、阿爾津、星訥、碩占及我漢官王游擊、白游擊領兵五百人往捕,祖總兵官弟遁,獲其同族史弟八人及婦女十三口攜還,至村民,俱令薙髮歸降。」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二月:「於是以王楫、朱梅圖復建昌...公乃以關庫六百金及火砲予朱梅,往臺、燕犒軍,仍以大壽兵隨朱梅安撫兩城,且與王維城、馬明英密謀通諸欲圖歸正者,而建昌城中願待大兵為應...大兵以二月初七日抵城下,承業等各以親信捉叛首郭毓偉、趙定國,解山海,其協叛十九人立誅於市,檄衛城解白衍慶同毓偉、定國,梟於轅門,先後殲其叛黨三十餘人,而建昌復。」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二月:「八日戊午...有抬頭營王副將維城差人報稱初七已復建昌,斬叛將十八人。隨傳道協鎮進議事,至一更出。」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二月:「九日己未,晴。閣部早門,王副爺解建昌首惡二名郭毓偉、趙定國並亂眾首級十九顆,尚有首惡一名白衍慶已捉未解,分付候自衍慶到一齊處斬...」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二月:「於是議發兵守建昌。初朱梅以劉邦域兵一千往,且行,公仍令大壽以劉應國、劉源清、鐘宇等二千餘騎往...(虜)果自十一日連十日繞城為戰,我兵殺(虜)無數,報首(虜)一百八十餘顆,而(虜)終不能敓。」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二月:「十三日癸亥...早開門,有建昌差夜役報稱虜攻建昌,一擁齊到城下,燒毀關廂,上城射打不能及,大開城門,縱步兵出射,打虜退回,救下關廂房屋。」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正月:「二十四日甲辰,未時有新升三屯營總兵紹基楊爺十八日進三屯,差人下公文請祖爺進兵。」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癸丑。總理總兵官馬世龍疏奏臣所領騎兵五千步兵一萬六千有餘而分防馬蘭石門遣守三屯玉田豐潤已去大半今留薊不及一萬此今日兵勢也,関遼之卒三月無餉,延宣之兵亦數月無餉,其在薊者行糧稍可支持,而月餉久缺不無惰志,至三屯則越在敵後,聚兵五千地無可因之糧,人無裹戰之餉...聞將領湊私銀百餘兩,兌換時,錢每兵分錢十三文,兵多逃散,此今日兵食也...且暫給十一十二兩月軍食稍充兵心可稍固矣。」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庚申,大清兵數萬騎薄三屯,以其半據四面山上,以其半攻城,援守總兵楊肇基遣守備楊継成史自立於國寧等率死士二千營於滑山,千總鮑魁把總汪應登等率炮手數百名伏景忠山,又於城外四角炮城發新兵千名,各攜火器分伏以備堵擊,圍既合,肇基手執令旗麾城內外併力苦戰僅得不破,次日,大清復遣遵城兵三哨攻滑山兵,継成等死守不退,大清兵乃還。」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二冊,天聰四年二月:「初二日,前往三屯營、潘家口、喜峰口、漢兒莊縱火擄掠之…」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庚辰,援守三屯總兵官楊肇基偵知,大清兵一千餘騎前攻鉄廠欲據之以絕豊潤糧道,又有米麵四十餘馱為遵城所奪,隨令中軍參將劉澤清等率兵往援,仍命參謀都司辛兆陽從中調度,肇基於轅門誓眾遣之,未至鉄廠一十五里,與大清兵遇自辰至午,鏖戰不休,肇基聞之急令都司陳奇功等四十人,各帶親丁共以百騎接應,大清兵趨遵化,大路方抵滑山,都司史自立等復以步兵五百截擊,轉戰至遵化,遵城出精兵數百御之,陳奇功等兵更從東至,大清兵夾擊獲勝,始入城。」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四,崇禎三年二月:「適肇基騎吏來,於是大壽以三百馬,而楫以麻壟、李應魁統二百五十騎合之,得五百餘...於是以初二日來報,有鐵廠之捷,東兵斬級一百三十四,而三屯兵斬級六十有餘,蓋追(虜)直抵遵城,真可以落狡(虜)之膽。」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己卯,樞輔孫承宗因三屯援守總兵官楊肇基之請令遼鎮祖大壽選各營彛丁五百名,以守備於素代等統領,關內道王楫選標丁一百五十名,以把總麻龍山等統領前赴接應,是日,大清兵二千餘騎邀截糧道略城西,莊屯各兵潛往掩擊,自閻家屯至三官廟轉戰約二十餘里,遵城出精騎策應,乃還,承宗驛書以聞,且謂肇基發縱合與大壽楫同敘。」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甲寅,總理馬世龍監軍吳阿衡探知,大清兵營於遵化黨峪游騎四出,雲欲攻豊潤玉田恐二邑兵單難拒,即發步兵一營貼守,復遣游擊曹文詔都司左良玉等率精騎相機應援,贊畫主事兵禾嘉所遣偵卒十人,與大清五六十騎相遇被殺還者僅一人...」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戊午,總理總兵官馬世龍偵知,大清兵南指,與監軍御史吳阿衡延綏總兵吳自勉山海總兵宋偉保定總兵曹鳴雷廵撫方大任兵備道賈克忠等,會議遣游擊曹文詔率參游王承胤張叔嘉等及各營驍將前往玉田枯樹洪橋等處沿途設伏,隨以令旗一杆欽賜刀一口遣官賫付文詔其臨陣不前者立斬以狥,初八日辰刻,大清兵五千餘騎從東北至伏兵從洪橋突出,文詔率游擊都司王成李居正左良玉薛光胤馬獻圖等合戰數十陣,從辰至酉,自洪橋至雲南倉前以日暮收兵,次日,大清歛兵東還,阿衡驛書以聞,帝命給劄獎賚以勵將士。」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四冊,天聰四年二月:「初九日…出略之巴克什烏納格來書云:據來報,恩格德爾額駙之戴青等,遇明步兵約三百人,立營荒村,我等縱兵擊敗追斬時,有明騎兵三千人,自玉田城出,追我前哨孟格依至,我軍誘之至鑲黃旗、正藍旗駐地,我兵列纛欲進,明兵見我纛,隨即遁去。我軍追擊其後,獲馬百匹,其俘獲無多,我兵損三十人等語。」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二月:「甲寅。 上召總兵官麻登雲、郎中賈維鑰、副將楊文魁、孟喬芳、遊擊楊聲遠、臧調元、至 御幄。賜宴。諭之曰。明國君視如許將士之命。竟同草芥。常驅之死地。朕屢遣使。議和。何竟無一言相報也。麻登雲對曰。明國君幼沖。執政者又復不忠。各圖自保。議和之事。懼不敢奏。奏之而聽。固為善矣。一不見聽。親族誅滅。故不敢言。 上曰。若然是 天賜我機也。豈可棄之而去。但駐兵屯守。民不得耕耨。無以為生朕心惻焉。且彼山海關、錦州、防守甚堅。徒勞我師。攻之何益。惟當深入內地。取其無備城邑可也。」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四冊,天聰四年二月:「十一日,命葉臣、鞏阿岱、達海、愛巴里率每牛錄護軍一人,往太平寨招降,因城內人不從,即行返還。來告太平寨不降。汗曰:若不攻昌黎,則似此小城,自來歸順。彼聞昌堅守,而我攻而不克,是以不降也。且謂降我之後,待我棄之而去,彼兵復來,又將受戮,故懼而不降,誠然也。」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一,崇禎三年二月:「乙丑,樞輔孫承宗疏奏,関外自去年十月至今年二月缺折色餉銀七十餘萬,餉司王四聰俱給信票為質令部發僅五萬兩,盡散不足以償,関內自二年九月缺至三年二月共欠餉銀三十八萬一千九百七十一兩有奇,餉司刁化神徧貸士民商賈,約給過月餉十二萬餘兩,令部發止於三萬給軍償債,勢難並應,再發無期,三軍失望,又先後所上功次需賞為多...乞敕各衙門立發百餘萬兩...帝命所司酌核速發。」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二月:「元化先後上關外八城及邊路斬首(虜)五百餘級,關、遼之守禦既備。於是以祖大壽發何可綱、張弘謨、金國奇三探丁四百人於開平。開平先是有滿庫、劉鎮華將四千餘兵以為守,亂民、(虜騎)四出劫掠,不得出一步以相當,蓋地當海㬉,村屯多富,非(虜)所欲據而數為掠,至是監紀兵部主事邱禾嘉索兵於東,大壽難之,來問公。公令給少兵以窺零竊,使(虜)知趨海之難,而東西得此兵以通,即異日窺灤合東西為力。乃以可綱等之兵往,前後殺(虜)六七十級,而遵海者得以藉以通東西。」
李忔《雪汀先生朝天日記》卷二,崇禎三年二月:「十八日戊辰,晴。早門,永平教官家眷十五日從永平因孩子出痘子放出城,得到撫寧,蒙發關內道釋放。隨啟本一封,差官丁惟華齎奏。有建昌差人報稱斬獲八十餘顆,人畜牛羊無數。四丁進報,每賞紅一匹。封門後有何金張三副將差人報稱兵在開平斬首八顆,截回男婦一千三萬(百)一十名,奪回牛騾二百八十五頭。祖總爺差夜役報稱虜賊老營到安山,哨馬到昌黎北二十里舖。」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二冊,天聰四年正月:「二十九日,諭台吉濟爾哈朗、台吉阿濟格、台吉薩哈廉曰:「爾三台吉,遣侍從二十人,乘爾馬匹向山海關探信。再命降民,從速耕種。再諭其不願耕種者,我等不信之軍馬皆肥壯與否。至糧草倉庫,令我方人,妥加看守。」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二冊,天聰四年二月:「初一日,自灤州遺書云:聚集糧草,已於初一日完竣。軍士之馬匹,原壯者更加肥壯;原瘦者續漸長膘。現有匠人四名,不善造梅針箭。諸申匠人,每旗皆有一 二,每旗造製得梅針箭二、三百枝。」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四冊,天聰四年二月:「初九日,...前往辦理潘家口事宜之阿山、楊善、龍什等,收編人口二百四十八戶,男西(女)六百。官布一萬四千二百,攜之前來。其無力貧窮男丁二百五十人,留於潘家口城,令西蘭圖之部眾入城居住。」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三冊,天聰四年二月:「初八日,遺書於灤州云:催灤州人,從速耕種。所請官員,茲將遣往。再將此薙髮書,令刻字匠刊刻,無論何也,凡獲未薙髮之人,即令薙髮,付此書遣之,再將爾處所有戲子,悉行遣來。至於爾等所獲牲畜,分四旗收養,所得財帛,送至於此...爾前來之諸貝勒,盼我等速還。若不秣馬,俾之壯,不得即行返還。惜所獲馬匹尚未至。務令治癒馬瘡,俾妥為督促餵養。」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之六,天聰四年 二月:「上自天聰三年十月征明抵燕京。轉克遵化永灤州遷安諸地至是班師。命貝勒阿巴泰、濟爾哈朗、薩哈廉、偕文臣索尼、寧完我喀木圖、率正白、鑲紅、正藍三旗將士鎮守永平府。文臣鮑承先、白格、率鑲黃、鑲藍二旗將士。鎮守遷安縣。以灤州係邊地。命固山額真圖爾格、納穆泰為帥偕文臣庫爾纏、及高鴻中、率正黃、正紅、鑲白三旗將士守之。又命察哈喇為帥偕文臣范文程、率蒙古八旗將士。鎮守遵化。於是駐蹕灤河。留軍三日。敘將士戮力行間攻克城池功。分別陞職」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四冊 天聰四年二月:「十三日,駐永平諸貝勒,並隨諸貝勒還瀋陽之(護)軍廝役,帶駝而至。是日,命有職大臣等,各具戰功上奏。汗與諸貝勒,駐蹕三日,出征將士,論功升職。賞立功宜擢升者擢升之,雖然有功而不宜授職者,未予授職,亦與授職官員同賞齎之。其臨陣潰縮之官員等,皆革職奪賞。汗諭駐永平、遵化等地諸貝勒大臣曰:「明帝之人民,天若賜我,則其民即我民也。以我之民,而我加以侵暴,則已服之國,將非我有之他國人民,亦無復來歸者矣。守城諸貝勒大臣等,宜嚴飭我軍士。嗣後,若有殺害薙髮歸降之民,則鞭一百,刺耳,並罰取安葬銀給與被殺之人。行竊者,勒令賠償所竊之物,並鞭八十二,刺耳。搶掠者,亦按盜竊論罪。牛錄額真、章京若有不知者,照失查之例,治以應得之罪。若知情不舉,則與首犯同罪。」 駐蹕灤河四日,諸事辦妥,遂於十五日起行往瀋陽,營於邊內。十六日,駐遵化,永平、灤州諸貝勒大臣還。是日,出董家口,至十五里外。 十八日,駐蹕古琴地方。十九日,駐蹕森金之河。二十日,蘇布迪杜棱迎於敖木倫河岸,殺牛十、羊二十進宴。是日,駐蹕布拉克地方。二十一日,駐蹕博拉噶圖城東敖木倫河南岸。二十二日,汗起行前來時,前哨克宜福,在途遇明兵,斬二人,獲馬一匹送來,並報前有 敵兵。汗遂止行,遣譚泰、伊爾登烏賴率每旗(護)軍五十人往。尚未到彼,左翼正藍旗貝勒及台吉阿濟格先至圍山,盡斬其六十人,獲馬八匹。駐蹕喀喇渡口。 二十三日,駐蹕兩巴喇拖地方。二十四日,駐蹕土爾根河。二十五日,駐蹕吉兒哈納河。 二十六日,分別疲憊馬騾驢...路經趙莊送往。是日,即駐蹕郭兒博地方。二十七日,駐蹕蘇兒寨地方。二十八日,駐蹕察干諾爾塔地方。二十九日,遣參將圖魯什率...共計八十人。遣入瞻河,獲馬騾二十八、驢四十來獻。是日,駐蹕養息牧地方。三十日,渡遼河駐營。」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三,崇禎三年:「時張總督 鳳翼、吳監軍 阿衡及馬世龍,俱以進兵事來問,而意欲先取遵。公下教世龍曰:「頗聞四(酋)攜重裝去矣,且換二(酋)輕騎來。重裝去則身輕,無所自顧;輕騎來,則氣鋭有所必求...而(山海關)本折既匱,一步難行,惴惴然憂饑軍甚於憂飽(虜)...踞永踞遵之(虜),當我腹背。邊路崎嶇,既難飛輓,腹路梗絕,又難接濟,主客既反,勞逸饑飽更異,以一二萬人仰面薄城,此豈可以飛鷹突鶻,一雕剿而旋乎?馬無草,人無糧,三日不下,何地駐足?夫謂遵無多(虜),而急於趨利,惟恐他人敓之,蓋一失於劉督、張鎮,再失於劉協官弁矣。何得不念之?...故要乘機至董口、大安,仍留為(虜)歸遯之路...法曰「勿遏歸路」,非不遏之,獨擊其首,不如夾擊其腹也...蓋東兵既布大勢矣,更請為西計,三屯、馬蘭既守,即薊亦止責為守,仍略為聲勢,示欲圖遵之狀以牽之,而勿輕動...此二月二十六日報諸君子...時本折無一有,而憤胸枵腹之可憂,甚於(虜)。乃以王楫貸商民金榖為餉,即促兵日聞而必不輕動。」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四:「議且盡發大兵西嚮,而餉不至,終不敢冒饑決戰,於是姑為永計,以牽入遵之(虜)…直抵永城下,以撫寧四前鋒當首敵,再以一大營繼之。大要以張弘謨統三千往為繼,而借民間五百金犒降夷,又以五十金犒夷官,仍予先所備粸炒二百石。…公曰: 「急行。如兵在雙望遇敵,則大將軍當出撫寧、河西,弘謨為二,敵在十五里中,而總之三;敵不出二十餘里,如前鋒連驢槽,則後兩敵仍前,使前鋒藉後勁以壯其膽,而後勁為老家,進則以督,旋則以殿。且大將在後,兵卒怯,中千殺之;中千怯,將領殺之;將領怯,大將殺之;遞為督促,而敵可勝也。且近永城多岡巒可伏,當以三前鋒兵三伏之,以雙望人為嚮導,而以一營為誘,(虜)不深入不發。令傍山為哨瞭,其既賺入伏,當敵兵乃轉戰而伏發,可殲(虜)立盡。」大壽且行,公復且止,謂之曰:「明日午後當遇敵,可檄劉應國四將,自西北來,從(促)建昌急趨永平之東北;再檄張存仁三將,自西南來,從樂亭急趨永平之東南。」公與大壽議定」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二,崇禎三年三月:「遼鎮祖大壽選兵三千於十一日戌時令參將鄭一麟曹恭誠游擊祖澤潤韓大勛趙國志等率之往撫寧,隨檄駐防建寧參將劉應選等從北而南為右翼,又檄駐防樂亭參將張存仁從南而北為左翼,次日令副總兵張弘謨參將祖大樂游擊羅景榮等各領馬兵二千騎續進,策應又次日令副總兵金國奇參將黃龍汪子靜統領各營步兵留守關門,大壽親統副總兵何可綱坐營都司吳襄游擊祖澤洪等繼諸兵後為中權,以午時抵撫寧,令黃惟正等在背陰舖峪中設伏,儲定邦等在蘆峯口南北設伏,大壽率何可綱張弘謨參祖大樂祖澤洪羅景榮及都守孟繼孔梁邦弼刁兒計靳國臣等結陣中途遣紅旗守備丁思信楚計功領撥夜二百前抵雙望挑戰引入伏中各兵四起奮擊右翼參將劉應選等十二將倍道疾馳及之自午至酉交十數陣轉戰三十餘里漸近永城城上鎗砲震發各門突出精騎接戰左翼參將張存仁等三將亦至 大清兵奮勇截殺勢不可當諸將知猝未能破城收兵回撫寧樞輔孫承宗驛書以聞」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四:「大壽依公令而行,此三月十一日也。至十三日,設三敵三伏,仍為三路。(虜)果入伏,直殺至永城。(虜)方敗奔,繞城東欲入北門,而劉應國兵自北至(虜),仍奔南門,而張存仁兵自南至,(虜)以為四面皆兵。我兵伏初起,從半山瀰漫而下,如雪片雲華,(虜)瞪目東望,少卻而自南自北,又風馳電逐,層層環鬥,且大風揚沙,鄉兵遙為聲應,故(虜)之氣敓膽落。是日可入城,而步兵未移,尚未知深淺,不果。此時(虜)以(酋)首精騎出迎,而殺傷者以數千計。獨是兵丁貪其攜之重資,而止得二十三級,然盡其伯言精騎。伯言,或曰,擺彥,(虜)中強壯親丁,專以備戰者。且殺其名王貴人四,一曰孤謎,為八(酋)偽都堂;一曰溫木,為大(酋)孤山;一曰機郎,為四(酋)孤山,其婦舅也;一曰伯言,事臺吉,為六(酋)孤山者,(虜)總兵,號其馬匹、甲冑、旗幟、鞭轡盡精好,而多金銀龍鳳之飾。」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卷二百九,忠義傳:「布爾機,滿洲正藍旗人天聰四年從太宗文皇帝征明圍永平冐火登城克之,遂駐永平,明山海闗援兵來犯布爾機越衆陷陣力戰歿,恩賜備御世職子梭爾敏襲。」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六,天聰四年三月:「永平哨率報言。明哨卒至我哨探所。見其後有軍塵。貝勒濟爾哈朗、阿巴泰、薩哈廉、令圖魯什等、率兵四十人往探。復遣巴都禮、屯布祿等、以兵百人繼之。圖魯什等先至。擊敗明副將張弘謨哨兵。追擊十餘里。巴都禮、屯布祿等、續至。圖魯什等復因其兵力。乘勝掩殺。會張弘謨等伏兵突出。反擊我軍。屯布祿領大纛先遁。巴都禮、圖魯什、殿後接戰。巴都禮弟課約馬中矢仆。巴都禮且護且戰。課約徒步走。會獲明兵馬。與乘之。乃得脫。我兵傷者約二十人。陣斬明兵。約三十人。時阿巴泰、濟爾哈朗、薩哈廉、率兵出永平城。張弘謨兵已退二十餘里。追之不及而返」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三,崇禎三年四月:「癸丑,總理馬世龍會同總兵宋偉、副總兵謝尚政、曹文詔、金日觀等領兵出石門,晚至馬蘭,次早四鼓往攻大安,遂復之,並克鯰魚等關。薊督張鳳翼驛書以聞。」
《滿文老檔》,太宗皇帝第四函第二十七冊,天聰四年四月:「初七日至永平。是日,自遵化來報敗敵消息。先是,往於樵採處,我兵設伏,誘其樵採人至,擊敗之。獲馬二百三十匹,我軍死一人,傷四十人。而我後兵至,克大安口,命喀喇沁部沙木巴駐之。沙木巴移營邊外後,大安口漢人,往報無兵。 明遣騎兵四千、步兵三千來,城內漢人,開城門納之,騎兵屯外斷後。駐守遵化總兵官烏納格、參將察哈喇聞之,率兵往擊明兵,敗之。斬殺甚眾,獲馬三百,余馬多為喀喇沁部人所獲。是役也,我軍陣亡十三人,被傷二百四十五人。」
汪楫《崇禎長編》卷三十三,崇禎三年四月:「戊午,兵部右侍郎郭尚賓上言臣謂敵駐遷灤是猶疥癬之在體其居遵永則如兩癰之附身前此諸將豈無肯效忠出力者乃上不能復遵化永平為消癰以保大命次不能復遷灤一城為國除疥癬以清四肢止知覓小捷餙聽聞或闞彼所至才策駑以應雖謂之無著可也其甚者如近日覬大安口零功輕入衄損八百餘人反掩敗為功雖謂之欺君負國甚於無著可也」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中國明朝檔案總匯》第007本 ,序號五六九,掛平遼將軍印經理關門軍務宋偉為恭謝賜加職級事奏本:「平遼將軍印經理關門軍務鎮守山海總管山石前屯等處地方總兵官右軍都督府都督同知,臣宋偉謹,奏為恭謝天恩事,本月初四日啟程至通州,與總理馬世龍同行至薊州石門驛地方,朝夕團練防剿,今四月初八日睹邸報,蒙兵部一本懇請照例賜加職級以廣皇仁事,臣志切滅賊未建尺寸之功,不加斧鉞已屬厚待,惟竭力圖賊掃蕩夷氛恢復疆土,崇禎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奉。」
覺羅勒德洪《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七,天聰四年五月:「壬辰。先是、明華州監軍道張春、四川監紀官邱禾嘉、錦州總兵祖大壽、山西總兵馬世龍、山東總兵楊紹基、副將祖大樂、祖可法、張弘謨、劉天祿、曹恭誠、孟𡸅等。於是月初九日申刻。率兵攻灤州。我領兵大臣。固山額真納穆泰、圖爾格、湯古代等。各立汛地。矢石齊發。仍選精銳出城。繞城轉戰。屢敗明兵。驅之壕外。敵兵復攻納穆泰一旗汛地。火焚城樓。一人執纛、立雲梯登城。圖爾格旗下阿玉石等往援。斬登城人。奪其纛。明兵稍郤。時阿敏、碩託、聞明兵圍攻灤州。怯不往援。遣圖賴、阿山、吳拜、邦素、伊勒木、率護軍。連日乘夜襲明步兵營而還。又遣大臣巴都禮、率兵數百人。往援灤州。巴都禮等。突圍進擊。以三鼓入灤州。既而阿敏盡收遷安縣守兵、及居民。入永平府。明兵復發紅衣礮、擊壞灤州城垛。城樓焚。納穆泰、圖爾格、湯古代等。力不能支。倉卒不及收眾。遂於十二日夜。棄城奔永平。會天雨。我兵或二十人。或三十人。結隊潰圍出。遇明兵截戰。我兵之疾病被創、及無馬者。陣歿四百餘人。餘悉奔至永平。阿敏、碩託、大驚。欲棄永平去。竝令鎮守遵化察哈喇等。亦棄遵化出邊。於是阿敏將永平城內歸降漢官。巡撫白養粹、知府張養初、太僕寺卿陳王庭、行人司崔及第、主事白養元、知縣白珩、掌印官陳清華、王業弘、陳延美、參將羅墀、都司高攀桂等。悉戮之。竝屠城中百姓。收其財帛。乘夜棄永平城而歸。出冷口。其鎮守遵化察哈喇等。亦棄遵化。率兵突圍。全軍而還。」
鹿繼善,《後督師紀略》卷五:「計公所督理合天下入援,及關、寧、薊、昌兵可三十萬,凡為戰為守者七閱月,以戰則先復建昌、三屯、馬蘭、松棚、大安,繼復四城與冷口、瓦坡、龍井、潘關及諸邊堡四十有奇,後先上首(虜)九千有奇;以守則關內千里、遼東四百里、大城二十有奇、屯堡六十有奇。事平,公乃以三十六疏敘有功戰守諸人。其恢復則復四城、則復建昌有敘,而復四城則文武大吏、則樞屬、則餉務、則兵道有敘;而捷功則雙望大捷、建昌大捷、鐵廠大捷、孛羅嶺大捷、青山營大捷,及殺虎山捷、鞍山捷、關外八城捷、征遼平遼兩鎮捷、關外各營城堡捷有敘,其大安、董口、喜峰諸大捷,則以總督敘;而守禦則關內、則關外,則山海、則撫寧、樂亭、昌黎三縣,則山海、石門、燕河、建昌四路,則中前所、則通州,則薊州、密雲、昌平三道,各有敘,其開平則以邱禾嘉敘;而且戰且守,則東協有敘,其東協及所轄亦有敘;而入援則各鎮附於恢復四城,其天津官兵有敘;而死事則陣亡將領有敘。凡文武七千九百有奇,凡斬獲有功兵丁二萬有奇。公仍以疏明敘錄大略,上優答之。又以收復之晚,自列乞罷,上報曰:「卿以綸閣元臣,出當巖疆重寄,指揮將士,集合才猷,共武夫以奏膚功,宣奇捷而行大賚。朕心嘉悅,輿望忻孚,何得循例遜陳。尚加意督理,不允所辭。」。」
余大成《剖肝錄》卷一:「上初甚疑煥,及聞所復地方皆遼兵之力,復欲用煥於遼。又有「守遼非蠻子不可」之語頗聞外庭...僉與體仁、棟合謀傾煥,交致其罪,坐以大逆,夷三族。輔臣周延儒、成基命,冢宰王永光各疏救,不報。總兵祖大壽以官階、贈蔭請贖,亦不允。會審之日,風霾晝閉,白日無光。聞者莫不傷之。棟等復造為飛語,流布內外,傳入禁中,達之天聽,以甚其罪。在廷多心知其冤,然見龍錫等相繼罪譴,無敢言者。」